Ⅰ

  不知道是不是太遲鈍的關係,還在練劍的恩格斯把少女的關心化成了寒意。他低頭想了一下,確認自己並沒有著寒後又開始揮動著劍。
  恩格斯俐落的在目標物上留下了痕跡,他手中的劍並沒有拔出,純粹是以劍鞘來練習。不過這樣子已經足以看出他的實力了。
  「還是不行。」他有點喪氣的看著,「攻擊痕跡還是不容易完全改變。招式我可以掩飾,反正不外乎是在某些特殊關鍵改一下就行了。問題是在於敵人,受到打擊的後果跟原來的幾乎是一模一樣──這就像是披著羊皮的狼一樣,一出聲底就洩了。」恩格斯靠著劍苦惱的想。
  恩格斯甚至考慮是不是要換武器了,不過在衡量順手的結果之後,他放棄了這個選項。
  恩格斯把劍放在了一旁,開始坐在地上冥想。這種方法可以將腦海中的雜念排除,鍛鍊自己冷靜思考的能力。
  可是過不了多久他就放棄了,因為恩格斯的腦袋中一直跑出亂七八糟的東西,根本就達不到效果。
  「算了,反正也做不出成效來。」恩格斯拍拍腿,打算回到營地去。
  「恩格斯!」
  恩格斯看過去,隨即很漂亮的表演了一個狂噴鼻血的動作。
  少女拿著一瓶東西,沿著小徑往這裡跑來,頭髮在後面飛揚──這當然不可能讓恩格斯噴鼻血,他並不是那麼的脆弱。
  「哦哦,太、太刺激了!」
  恩格斯兩眼忍不住往少女最有看頭的地方看去:「早上的時候還沒清楚注意到,沒想到她那麼有料!」兩手握著鼻子不讓它噴出鮮血──事實上恩格斯的鼻黏膜也沒有虛弱如此地步,指示下意識使然。
  少女胸前的弧線隨著跑步不斷上下的移動著,恩格斯的目光被刺激的近乎失明。
  「你在幹什麼?」少女奇怪的望著恩格斯。
  恩格斯放下了摀在鼻子上的手:「沒什麼,預防萬一。」
  少女被他的話弄的很疑惑,不過也沒有多問。她把手上的東西拿給了恩格斯:「哪,這是給你喝的。」
  恩格斯恍恍惚惚的接過了飲料,一邊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目光不要往少女頸部以下腰部以上這之間的範圍看去。
  「哪,恩格斯,你到城之後要做什麼?」少女躊躇一番後問道。
  「不知道──是真的──我想大概是先晃晃吧,」恩格斯回答,「我沒到過那裡,所以第一件事就是要找住的地方。」
  恩格斯喝完了飲料,把東西遞給了少女之後又開始揮動著武器。不過因為有人在身旁的關係,恩格斯並不敢一邊想事情一邊練習著,雖然分心一向是他的特徵。
  有著美女陪伴的感覺果然不錯──這一番思緒剛掠過心頭,恩格斯就出錯了。
  恩格斯的劍尖一不小心劃的太過,從一根樹枝旁邊切了下去。
  嗯,很不巧的,那樹枝剛好又大又倒霉的往他們的方向砸了下來。
  「糟、糟糕!」
  恩格斯臉色大變,急忙的揮了幾下把掉下來的物體切成了三四塊,碰碰的紛紛掉在四周。
  「我是笨蛋──這麼說還不夠,幸好沒有打傷人。」恩格斯心中念著自己。
  一回過神,恩格斯想到要詢問少女有沒有被弄傷什麼地方的時候,少女已經很自動的整個身子貼上了恩格斯的後背,雙手搭著他的肩膀。
  恩格斯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少女現在應該是一臉驚嚇的樣子吧。
  恩格斯帶著苦笑、滿臉歉意的正想拍她的手示意沒事的時候,腦海突然被背後的感觸佔領住,整個人不能思考。
  「好、好大的一團……現在怎麼可以想這些啊,這樣不是在佔她的便宜嗎……可是真的很有感覺……看的跟實際接觸果然不一樣……」恩格斯紅透了臉,思緒亂成一團。
  一會都沒聽到聲音、覺得奇怪的少女抬起頭來,這才發現兩人之間的狀態十分的曖昧。
  少女的臉也變成了紅透的蘋果,讓她慶幸的是恩格斯並沒有轉頭過來,也就沒有看見她現在的樣子。
  最後是恩格斯先扯開了話題:「妳沒事吧?」
  少女這時才放開他的身子,仔細的查看全身:「沒事。」
  「真的沒事嗎?」恩格斯看著少女已經紅透的臉想著。「無可救藥遲鈍綜合症」剛好在此時發作,恩格斯完全沒想到真正的原因。
  恩格斯踢了一下腳邊的樹枝──並沒有峇W全力,被稱為「松抹」的這個樹種特別的堅硬,一般而言沒有人想用肉身來比拼彼此的硬度,當然,偶爾發瘋的某個人除外──在少女注意到撒狄以前將它用布包了起來。
  少女並沒有說破他的行為,那柄劍雖然早就引起了她的興趣,不過她更懂得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秘密這一原則。
  少女只是笑了笑:「哪,恩格斯,你的劍術是哪裡學的啊?」
  「我的劍術老師是我的父親。」恩格斯面不改色的說謊著,「所以從小我每天都被虐待著。」恩格斯開了一句玩笑。
  恩格斯仔細的將身上的塵土抖落,他拿著劍,準備回去營地。
  看到恩格斯的姿態任何人都知道他要回去了,不過少女依舊沒有自行離去的意思,她跟在恩格斯的身旁,有一句沒一句的刺探著。
  「她怎麼對這些事情那麼有興趣?」在少女問到他有沒有什麼青梅竹馬的女孩時恩格斯終於忍不住開始疑惑起來,「只是好奇嗎?還是有其他的原因?該不會是她本身就跟聯軍有些關係,才如此問我的吧。」
  「可是她應該是凡斯特克城的人吧。」恩格斯猜測著──少女已經用對那裡嫺熟的知識證明了此點──然後否決了這一點,「或許是我自己太敏感,不過經歷了那種事的人都會如此吧。話說回來,有太多破綻的人反而沒有破綻,這句話果然沒錯。」
  恩格斯指的是少女特意接近他的行為。
  恩格斯對自己的異性緣一直沒有太大的信心,不過那是因為自己對這方面的事情太過於遲鈍的關係,所以他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到少女這樣子的真正原因。

  兩天後商隊平安的經過了搶修後的道路,恩格斯跟一群女眷一起坐在同一輛馬車上。
  本來男子是要騎馬在四周查看環境的,不過大家看在恩格斯的年紀上便讓他舒服的坐在這裡。
  恩格斯本來當場便要抗議的,他甚至考慮過是不是要把一座丘陵炸掉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幸好他還有自制力,沒有如此做。
  所以恩格斯一面隨著馬車前進的韻律晃動,一面跟著其他人聊天。
  不過讓恩格斯疑惑的是當少女中途上車後,現場的氣氛突然改變的極為迅速,恩格斯隱隱的感到有一股說不上是什麼的壓力。
  根據以往與某位女孩相處的經驗,恩格斯端正坐姿,同時將目光移往外面,期盼著不要跟他有關係。
  一上來便與其他人低低私語的女孩看到他這樣子便嘆了口氣,其他的女孩子不知所以,互看了一眼後其中的一位金色頭髮、綁著兩條辨子的女孩拉起了少女的手:「嵐景,你們吵架了嗎?」女孩們都注意到了恩格斯不自然的神態,然後擅自曲解了。

  「如果能吵架就好了。」嵐景扁扁嘴,「問題是我們目前連那種資格都沒有。」
  「你們不是在一起了嗎?」另一個雀斑女孩問,「上次才看到你們在一起的啊?」
  「眼見不為憑。我們只是在聊天。」女孩突然暗自生起悶氣,「笨木頭,死木頭,有哪個美嵐景會整天跟在身旁聊天的啊!明明就是對你有意思嘛,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恩格斯感到了惡寒。
  其他人不知道嵐景的想法,以為她是在沮喪:「沒關係啦,說不定他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孩子了,不是妳的問題啦。」 
  「這樣更糟。」嵐景悶悶不樂的回應,「那豈不是說在這個世界上有著一個我比不過的女孩?」 

  在女孩們進行著只屬於她們的私密悄悄話時,恩格斯則是跟在車旁的一個僱傭兵──大家都叫他英德,不過這好像不是他的本名──攀談起來。
  兩個人不斷的交流彼此各有的知識,恩格斯對僱傭兵的生活感到極大的興趣,而英德也感受到了這一點。
  「僱傭兵的生活很危險吧。」恩格斯興致勃勃的問。恩格斯已經在想像那種生活了。
  「要看你對危險的定義為何。」男子先下了一句評語,「羊可能會對狼感到恐懼,但獅子卻是會把狼撕了吃下去,」
  「說的也是。」恩格斯同意後開始想,「就像是有些人會怕老鼠,有些人不會一樣吧,不過基本上依靠的是個人自身的能力來決定。」
  「你好像很感興趣嘛。」
  「是啊,好像很有趣,我打算以後也去做個僱傭兵。」
  恩格斯此時心中有一半是認真的。
  出乎恩格斯的意料,僱傭兵聽了後並沒有打趣的說「要加油啊」、「志向很遠大嘛」或是「你可以嗎」之類的話。英德的臉色反而沉了下來:「僱傭兵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的,光是認為有趣才加入的話根本不可能生存下來!如果你是抱著這種心態的話,只會讓我們看不起罷了!」
  恩格斯聽了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沒有冒犯的意思。」
  英德的口氣也緩了下來:「不,是我自己太嚴苛了。像你這種年紀的男孩子會這樣想是很平常的。」
  「英德說的沒錯,只是玩玩的話誰都會,可是要闖出一片天來就要靠自身的努力了。」恩格斯不禁這樣想,「像我剛剛的態度的確是太輕挑了,他大概有種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被污衊的感受吧。」
  兩個人都有意識到自己不對的地方,接下來的談話也恢復了之前的融洽。不過英德似乎是有點心不在焉,恩格斯注意到兩三句話之中他會往馬車裡看來。
  察覺到英德是在偷看馬車中的某個女子時,一個有著不良性格、喜歡瞎起鬨、總而言之是不會放過這機會的恩格斯促狹的笑道:「怎麼,英德,裡面有你喜歡的人?」
  被恩格斯看穿心事的僱傭兵咳了一聲掩飾尷尬,沒有做正面回答。
  可惜這個捉狹鬼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恩格斯也偷偷的觀察著裡面。
  他注意到其中有兩個女孩一直往這裡看來,其中一個是那個經常在恩格斯身旁的女孩,另一個是年紀稍長、有一種溫婉氣質,但恩格斯可以在她身上感受到堅毅性格的女子。
  恩格斯心中了然,他用手肘碰了碰英德──在行走的馬車上要跟外面的人做出這個動作有技術上的困難,所以實際上只是做做樣子而已──聲音放低的問:「是艾蘭小姐吧?」
  僱傭兵的臉寫滿了恩格斯想要的答案:「你怎麼知道?」
  「不是我在說,看這個我最準了。」恩格斯自豪的回答,「她的眼神就是那種已經有了愛人的眼神。」
  「是這樣子的啊。」僱傭兵點點頭,「不過你怎麼就沒看出嵐景小姐喜歡你呢?」男子哭笑不得的想。

  Ⅱ

  就在聊天之中,商隊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英德向恩格斯打了聲招呼後,驅馬感到隊伍的最前端去協助處理入城事項。
  根據規定,傭兵必須分開進城,這是因為傭兵團擁有足以擾亂秩序的武力。不過基於人情,通常會讓五名傭兵留下隨行。
  而很不幸的,英德並不是留下的傭兵之一。所以恩格斯對他沒辦法留在心上人的附近感到萬分的遺憾,一面依照著本能觀察城防的規模跟佈置。
  看了一會後恩格斯做出了「雖然有點麻煩,但還是能夠突破」的結論。
  看著恩格斯,嵐景鼓起勇氣,依照著剛剛眾人商量出來的方法靠近他:「喂,恩格斯,你沒來過這裡對吧?」語氣粗魯到讓其他人捏了一把冷汗。
 「是啊,」恩格斯毫不在意的回答,「我不是告訴過妳了嗎?」
  「那我跟你一起去旅店怎樣?」嵐景發現恩格斯看過來的目光有點奇怪,這才發現自己的話說的十分曖昧,「我不啦,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唷,反正就是……就是我對這裡比你熟,跟你去的話可以幫你挑間較好的店啦!」嵐景急急忙忙的說完。
  恩格斯想了一下,爽快的說道:「好啊,那就麻煩妳了。」
  嵐景得到確定的回應,心情雀躍的往後比了一個成功的手勢,然後便回去繼續聊天。
  理所當然的,恩格斯沒察覺到嵐景的事情,他正在想著進城之後要如何找尋有關其他人的情報。
  由於是以秘密除掉恩格斯為前提,基本上就不可能有太多人知道真實情況。恩格斯猜想,當時圍剿他的軍隊可能也只有指揮階級才知情吧!
  「照此看來,傭兵公會應該不會有通緝我們的名單出現。」恩格斯順理著思路,「所以。說到底,現在我本身的存在也是很麻煩,如果被聯軍以外的其他國家得知的話很可能,不,是一定會成為被爭取的人物的。」
  想到這裡,恩格斯就不自覺的煩悶起來。就算沒有親身經歷過,但熟讀小說、廣聽詩歌的恩格斯也可以推知一二,畢竟不是每個國家都有著「合則來,不合則去」的寬廣肚量的。
  恩格斯把這種讓人厭惡的想法拋到腦後,他原本的性格此時佔了上風。

  恩格斯幾番琢磨之後決定找到旅店後就去傭兵公會一趟,他還記得其中有人有傭兵的資格,打聽起來比較方便。
  打定主意的恩格斯跳下馬車──當然是在進城之後──但他去向收留他的老人道謝之時,卻得到一句「晚點再見」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
  接著恩格斯去找英德詢問傭兵公會的所在地。知道他是要找尋同伴消息時,這名因與心上人談的正愉快而心情大好的僱傭兵順便把盜賊公會的位置也告訴了他。
  「我看看……哪,就是這裡。」英德在地圖上點了一下,「至於要找盜賊公會的話要先到酒館去找女侍,隨便哪一個都可以。」
  恩格斯點點頭,通常女侍是盜賊公會的聯絡人。
  「啊,對了!你應該沒有歧視盜賊公會的傾向吧?」英德突然問起,「沒有就好,我有一個朋友就是這樣子,結果被整的很慘。」
  恩格斯很想知道那個人是怎樣子慘法。

  得到有用的資訊後,恩格斯極有禮貌的向在場的眾人道別。
  就是因為這種個性,所以同行的大多數人都很喜歡他,至於少部分則是因為某個漂亮的女孩子喜歡恩格斯而產生出忌妒心來。不過只要不是表現的太露骨,恩格斯是不可能發現的──以上都是題外話。
  嵐景趁著恩格斯離開之時安排好了人員把她的行李先送回公爵府去,等恩格斯回來後便領著他往城中走去。
  凡斯特克這個地方位於水陸兩線的交通要道上,西北方出產極為豐富的礦產,工商業極為發達,再加上位於全大陸的中心,有「交通的十字路口」之稱,兩人走在路上隨時可見來自各地的商品貨物。
  第一眼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恩格斯對於逛街的恐懼感一瞬間浮了上來,不過他隨即反應過來身旁的不是以前的那位女孩,而是嵐景。這讓他的心情五味雜陳,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哀嘆。
  恩格斯跟嵐景一路閒晃,路上看到很多家的旅店,從外觀可以得知服務的品質應該是不錯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進去時招待人員都是笑咪咪的迎上前來,但等到恩格斯提出要住宿的要求時,卻突然換了一副驚慌的臉孔拒絕了,搞的恩格斯差點以為自己是通緝犯了。
  「不對,對返月帝國的高層來說我是通緝犯沒錯,可是這裡是不同的國家啊,總不會真的有這種資訊流通過來吧!」恩格斯想完抱怨說,「搞什麼啊,今天真是怪日子!」
  在一旁的嵐景聽著恩格斯抱怨的聲音,她努力的不讓自己的表情出現奇怪的變化,不過恩格斯也沒去注意就是了。
  事實上恩格斯無法住宿就是她搞的鬼。嵐景事先讓人來告知各家旅店不要讓恩格斯住宿,以城主之女的身分很容易就能達到這一點。
  「不要讓他找到地方住,這樣子妳就有藉口讓他到妳家去了。憑著近水樓臺的優勢,哼哼……」這是其他人給嵐景的建議。
  雖然有點過意不去,但為了自己的幸福還是如此吧!
  看到時機成熟,嵐景適時的提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意見:「要不然恩格斯你到我家來吧,我們家還有很多空房間可以住。」
  恩格斯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來嘛來嘛,不會很麻煩的啦。」看出恩格斯的堅持有點鬆動了,嵐景加大了力度。
  「麻煩妳了。」恩格斯屈服於現實之下。

  來到了嵐景的家門口──恩格斯其實不認為這是家,說是一個府邸還差不多。他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景物,一面望著身旁的嵐景。
  「哎呀,我沒說過嗎?我是艾克勒公爵之女啊!」嵐景故意裝出了看起來無辜的笑容,實際上在心中得意著計謀得逞。
  門房看到他們回來了,連忙走上前來:「小姐,我還在想妳什麼時候才會到呢。這位先生是?」他看向恩格斯。
  「是爺爺要見的人啦。」
  門房恍然大悟:「是恩格斯少爺嗎?」
  「別叫我少爺好嗎,聽起來讓人不習慣呢。」恩格斯抓著頭髮。
  「法斯大叔,他的行李就交給你啦,我先帶他去找爺爺了。」
  恩格斯還沒說什麼,嵐景已經親暱的挽起他的手臂往裡面走去,恩格斯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但是嵐景根本不給他機會,走的又快又急,看著嵐景的動作,恩格斯本想抽出手來,但嵐景的手拉的很緊,恩格斯試了一下就放棄了。
  「嵐景的發育真的很好,一點都不像是十五歲的女孩……」這是某個人的感想。
  公爵府的構造有點複雜,這是因為佔地廣大、通道眾多的關係。不過曾經待過皇宮的恩格斯倒是很能適應。不僅如此,他還能對建築風格、庭院擺飾做出一番的評論。
  一路上恩格斯看到了好幾個僕役,不過不知怎麼回事,在看到他們兩人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願意走到他們身邊,繞路走的比比皆是,搞得恩格斯不時查看自己,懷疑是不是看起來太可怕了。
   恩格斯不知道這是僕役們第一次看到小姐對一個男孩表現如此親暱,沒有一個人想打擾他們,更何況站遠一點還可以大膽的觀察而不必怕小姐害羞罵人。
  在拐過好幾個彎以後嵐景在一間書房外面停了下來。
  嵐景稍微的整理了下儀容──在這當中恩格斯相當自覺的轉過身去──然後輕輕的敲了敲門:「爺爺,我跟恩格斯要進來了。」
  恩格斯也非常的好奇,他確定不認識這裡的人,為什麼會有人要見他呢?
  嗯,答案非常的,出乎恩格斯的意料。

  「原來他是妳爺爺啊。」恩格斯用手掌遮著陽光。
  兩人現在正在前往傭兵公會的路上,而恩格斯口中所說的他就是那個收留他在商隊的老人。
  「難怪他會說晚點再見。」恩格斯奇怪著,「問題是他怎麼肯定我一定會過去呢?」
  對於他的問題嵐景不予回答。
  老人──正確的稱呼是艾克勒老公爵──非常好心的建議他們吃完午餐後再過去,因為中午的時候傭兵公會的人總是提不起勁幫人處理事情。
  所以兩人就在用完了豐盛的一餐後才前往公會。
  「恩格斯,解決完後我帶你在城裡四處逛一逛,你覺得怎樣?」嵐景眨著眼睛問恩格斯,「有很多很有趣的景點哦。」
  沒有注意到真正涵義,恩格斯隨口就回答:「好啊。」然後突然愣了一下,臉色變的極度奇怪,「這不就是逛街嗎!我幹嘛自己往火坑中跳!」心中非常後悔。
  可是看到嵐景高興、口中哼著小調的樣子,恩格斯只好摸摸鼻子自認倒楣。
  「嗯,要先去哪裡呢?六和河不錯,廣場那裡也可以,恩格斯應該也會對那根奇怪的柱子感興趣吧……」嵐景已經在計畫著接下來的事情了。

  很快的傭兵公會就在眼前,穿過一段熱鬧的街道,再走上長長的斜坡,一塊顯眼的傭兵公會標誌就出現在兩人的視線裡。傭兵公會的標誌是長劍跟斧頭,畫在一塊六角形的板子上,吊在高空讓人遠遠的就可以看到。
  跟恩格斯的設想差不多,公會之中幾乎是一群大漢,粗魯型的佔六分之四──這一句是嵐景認為的──恩格斯要很費力的才能找到辦事處。
  看著眼前洶湧的人潮,恩格斯略為停頓了一下。
  他可以從中間硬擠過去,問題是嵐景如果這樣子做的話就等同於是白白讓人吃豆腐,要是遇到有居心不良的人的話是會弄讓人厭惡的事情來的。
  幸虧英德的出現解決了這個難題。
  這名僱傭兵恰巧有事情跟同伴到這裡來,順便看看能不能遇到恩格斯,在知道了恩格斯的顧慮之後,他跟他的同伴為成一圈人牆讓恩格斯跟嵐景在其中走過去。
  傭兵公會的辦事處是跟冒險者公會一起的,基本上呢,這兩種的分別幾乎沒有差別,所以最近一直有合併的呼聲出現,不過根據小道消息指出,雙方目前似乎為了合併後的職位跟薪水談不攏而遲遲沒有進展──以上來自於某個僱傭兵透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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