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有完沒完啊!」恩格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面對瑞希的追問,他無奈的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話。
  瑞希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恩格斯,她不是認為恩格斯在說謊,只是覺得太讓人難以置信了一點。
  恩格斯握了握口袋中的項鍊。
  瑞希眼尖的看到了他的動作,剛剛過來時恩格斯急忙收東西的樣子落在了她的眼中,雖覺得有些怪異,不過並沒有追問下去。在瑞希詢問他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與亡靈法師的下落的時候,恩格斯卻回答他不知道,兩人就這樣子僵持了十來分鐘。
  「算了,恩格斯應該有他的理由吧,既然不想說再問下去也是浪費時間而已。」
  看到瑞希的表情恩格斯就知道她的意思了,不禁鬆了口氣,因為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樣解說。
  恩格斯的眼光轉向站在瑞希身後的那個男人。
  男人身著鎧甲,黑色的胸甲上烙印著一個獅子的徽章,深紅色的頭髮足以跟瑞希匹敵,在他的脖子後方隱約可以看到一條刀疤,銳利的目光不斷的打量著恩格斯,在與恩格斯目光相對的時候,他略點了點頭。
  「哦,這是希爾渥達大公,不過你直接叫他希爾渥達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嗎?恩格斯懷疑。
  「希爾渥達本來想問你那個亡靈法師事情的……」
  恩格斯明白瑞希的笑容的含意。
  「對不起,那個時候我受到黑霧的攻擊……總而言之我當場昏迷了過去,至於為什麼她沒有下殺手,我就不知道了。」恩格斯三言兩語將希爾渥達會問的問題全部堵了回去。
  聽到恩格斯的回答,希爾渥達俯身向瑞希說了幾句話,然後朝兩人點點頭後就離開了。
  看著希爾渥達走向軍隊的背影,瑞希搖搖頭對恩格斯說:「抱歉,他就是這樣,很古板的一個人,每個時間總是在做工作……」
  「沒關係,我也有個像他這樣子的朋友。」
  「是嗎,那太好了。」瑞希蹲下來,將目光擺至與恩格斯的高度相同,「還能走動吧?」
  「咦?」
  「咦什麼咦!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啊,你不是受傷了嗎?」瑞希戳著恩格斯的頭,惡狠狠的對他兇著,「這裡、這裡、這裡、以及這裡,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頭給你!」
  恩格斯對著瑞希傻笑著,他還特地在那些地方用沙子將血跡給遮蓋住,沒想到瑞希一眼就看穿了。
  「那當然,你以為我是誰啊!」
  「好、好痛!別戳我了啦,我承認、我承認就是了!」
  瑞希得意的站起來。
  「要不要找人抬著你回去啊?」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
  「隨便你啦。」紅髮女子隨意的揮了揮手,「既然不用就快點跟上來吧,從這裡走回城去也要花一段時間……不過反正事情都解決了,其實慢慢走也沒關係啦。」
  看到恩格斯有點吃力的表情她補上了最後一句話。
  不過在幾個小時之後她就知道這是錯誤的。

  恩格斯的身體還有些痛楚。
  「真是……流年不利嗎?最近好像常常受傷啊,該不會是有人在詛咒我吧?這樣下去身體到什麼時候才會恢復最佳狀態呢?」
  除了身上那些可視性的傷口外,事實上最為嚴重、後遺症最大的就是經脈的問題,這一陣子恩格斯一直毫無節制的使用真元力,而受傷過後又沒有好好的調養,傷勢一直累積的情況下,剛剛對戰時無法成功幹掉對方就是後果之一。
  「這樣下去遲早我會害死自己,這種死法實在是很好笑,就跟砍老虎時刀子突然斷掉一樣……我或許應該趕快調養好自己,問題是真的有這種時間嗎?總感覺最近命運一直在跟我作對似的……」
  看著走在前方的瑞希,恩格斯心中不好的預感一直盤旋不去。
  恩格斯張口,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後面有馬跑步的聲音傳來,聽著達達的馬蹄聲,然後再看到馬上的騎士時,恩格斯原本要說出口的話吞回了肚子裡。
  騎士一看到他們,翻身下馬跑到瑞希身旁低語起來,他還帶來了兩匹馬,走的時候將馬留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看著瑞希陰沉的臉,恩格斯小心翼翼的問。
  「該死,已經有盜賊混入城中了!」
  瑞希說完,飛快的騎上馬匹,恩格斯也緊跟在後。
  兩人發揮了高超的騎術,即使只靠著月光照明道路,還是能夠平穩的奔馳在崎嶇不平的石子路上。
  恩格斯為瑞希說的話感到震驚,一路上不停的想著。
  「已經混入了?糟糕,看樣子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計畫,一定已經策劃很久了……」恩格斯的目光游移到瑞希身上,「對了!凡斯特克曾經剿滅過盜賊團,前來復仇的目的倒也不是不可能。」
  恩格斯覺得好像抓到了正確的動機,為了對曾擊敗過自己的城市復仇當然是最大的因素,其中帶頭的是一名女子更是加強了此點,其次才是財富,水陸樞紐的這個都市本身值錢的東西就很多,再加上各路的商人寄宿於此地,如果成功洗劫的話可以說是好幾輩子都享用不盡。
  恩格斯提出這個說法,瑞希淡淡的回答。
  「是啊,的確是有這種可能性,那些人都是些心胸狹窄,偏又記不住教訓的人。」
  「不過想靠原班人馬是絕對不夠的,想要在短短的幾年內恢復原況,甚至還要更上層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先不說人員問題,光是要訓練出一批嗜血之徒就要連續幹下好幾件大案子,問題是這樣必定會引起國家注意,在這方面並沒有聽過什麼消息。」恩格斯解析著,但是他的速度依然沒有變慢,「所以說這是好幾批盜賊團混在一起的了,在巨大的財富面前,就算是刀山劍海普通人依然會去闖上一闖,更何況是亡命之徒呢?」
  恩格斯越想越對,難怪剛剛那幾個人會沒認出瑞希來,如果是原先的盜賊團,對於他們的仇敵絕對不可能不知道的,或許可以從這一方面下手,恩格斯向瑞希提議。
  「因為是以利益為前提,他們之間的信任也相對的薄弱了,只要有個人在其中喊著獨吞財富,剩下的人就會拿起刀劍互相廝殺的。」
  這群人就是這麼目光短淺的哪!恩格斯冷笑著,一但到手後便貪圖他人的部分,絲毫不去考慮自己能承受的重量,沒有死在敵人的手中卻被自己人幹掉,世上最諷刺的事情莫過於此!
  瑞希此時的頭腦也冷靜了下來,之前因為聽到這個消息而激動的心情已經平穩。
  「不過我們也不可能主動將東西交給他們吧!」
  「是啊,真遺憾。」恩格斯回答,「其實我們也是在窮緊張,對於敵人的動向完全不了解的話只會做出錯誤的認定的。」恩格斯心裡想著,「不過盜賊能輕易入城倒是有點古怪……」

  兩人很快就看見了城牆。
  在靠近城門時,兩人清楚的聽到喧鬧爭吵的聲音,瑞希聽出聲音的主人,一皺眉頭,用力夾了馬腹加速過去。
  後面的恩格斯只差了幾秒也聽出來了。
  「真是的,那些人以為這是在辦家家酒嗎……」
  他搖了搖頭,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之前趕先回來的少年少女們吵著要再度出城,有好幾個人已經穿上了盔甲,或是從守城的衛兵那裡拿走了兵器,因為其中有部份是貴族的關係,衛兵們不敢用武力阻攔,而他們又不可能放這些人過去,只能半勸半拉,並且向上司提出求援,希望有人能及時來將他們帶回去。
  一看到冷著臉下馬過來的瑞希,衛兵們暗自鬆了口氣,向她行禮。
  瑞希只是微點頭,走到少年少女們的身邊,寒著聲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一群人吱唔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恩格斯悠閒的跟過來,下馬後看到在人群中嵐景對他揮手。
  他看了看瑞希,慢慢的走過去。
  「你們──」
  嵐景扭扭捏捏,她低著頭,滿臉通紅不好意思的回答。
  「這個……我們不放心你們留在那裡,所以……所以……」
  聽到嵐景的話,恩格斯翻了翻白眼。
  「一群不知道輕重的人,如果說你們能夠應付盜賊的話我頭可以給你們踢,真是的!」恩格斯想著,斜睨了那群穿著盔甲、臉紅耳赤被瑞希訓斥的人們,「想要出風頭是那麼的重要嗎?我是能理解想要追求別人的心情,但作出毫無意義的事情卻又是另一回事。」恩格斯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想法,「這種方式嵐景到底可不可能感動,這些人到底是依照什麼樣的標準來判斷的呢?」
  這些人大概是看出嵐景想要重回現場的想法,基於想在她面前表現的心情才會全副武裝──在恩格斯的眼中看來可笑無比──打算浩浩蕩蕩的殺回洞窟。
  恩格斯一時之間甚至覺得如果他們想去,那麼就現在讓他們加入追捕盜賊的行動中好了──至於他們會發生什麼事情都不關他人的事。
  「都已經到能對自己負責的年齡了,可能的後果也一定都想到了吧!」
  恩格斯惡意的忽略他們心智的成熟度,扭曲解釋他們的思想與對策。
  並不是說恩格斯多麼的冷血,或許在下意識中他渴望看到這幾個人發生什麼終生難忘的事情,但心中是不可能去承認的,他只是淡淡的想:「等到要發生什麼事情我再幫忙吧,在這之前或許讓他們去亂搞也是個不錯的方法,不是我不去阻止,是知道可能有危險卻又去做的人愚蠢。」
  在這其中有多少是真心的恩格斯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依照著「別人喜歡我我就喜歡他,別人討厭我我就討厭他」的原則來行動罷了,正巧的是,那幾個人都是討厭恩格斯的人。
  恩格斯半轉過身,不讓其他人注意到他的神色。
  「反正他們都被瑞希攔下來了,會出事情才怪。」
  恩格斯現在的腦中已經沒有他們幾人了,他現在想的是要如何計劃接下來的事情。

  Ⅱ

  瑞希在訓誡一番過後將所有人趕回家,她也知道這些人之所以有勇氣的原因,所以率先將嵐景帶走。三個人一起回到公爵府,睡眼惺忪的斯特利曼坐在客廳打著呵欠,身上只多披了一件外套,顯然是之前被嵐景匆匆叫醒,還來不及換衣服就這在這裡等待。
  「回來啦,我先去換件衣服,你們先到書房去吧。」
  不久後斯特利曼匆匆的走進書房一面問取著事情的經過,不時的提出問題,在了解到事情的棘手性時,斯特利曼的手揉著眉頭。
  「傷腦筋……除非他們自己站出來,否則我們根本沒辦法分辨。真是的,要是盜賊們的頭上寫著盜賊兩字就好了。」
  儘管起初頭腦還是有些不清楚,但在經過茶香的薰陶之後斯特利曼恢復了平常的判斷力,指出了最為關鍵的一點。
  即使努力,恩格斯他們還是很難在城中找出這一群刻意隱藏身份的人。不,應該說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凡斯特克城來往的商旅眾多,自然不可能一一的清查完畢,如果要硬來的話,即使將城門關上封閉檢查也要花上八天的時間。
  「置之不管也會造成大禍吧。」
  「這是兩頭難的麻煩。」
  恩格斯緩緩的說:「看樣子我們也只能等他們自行出來──在一個被盜賊認為是可趁之機的時候,我們就會看到他們了。」
  「這樣子吧!」斯特利曼用力的拍手,「我跟瑞希找來其他人開會,商量一下對策。恩格斯,找尋盜賊的這件事情可以先麻煩你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不認為會有用,這要運氣夠好才行。」恩格斯有點莫名其妙,因為這件事情本不應落到他的頭上。看到斯特利曼對他使眼色時,也只好先將懷疑按下答應,「不過你也要小心篩選人選,因為不知道是否有跟盜賊裡應外合的人。」
  聽了恩格斯的話,斯特利曼露齒一笑。
  「放心吧,我不會那麼笨的。」
  恩格斯想起他自己好像也沒什麼資格跟斯特利曼說這種話,只是嘿嘿的笑著。

  決定好各自任務的時候,四人分為兩個小組彼此帶開──其中年少組的女性顯得非常的高興,不過恩格斯並不清楚原因,他只是意識到這樣分組可能會對搜尋的事情造成些許麻煩。
  「斯特利曼跟瑞希的感情好像很不錯?」感到無事的恩格斯找了一個話題。
  「瑞希姊姊的家族從以前開始就跟我們這方是世交了,他們兩個是一起長大的。」嵐景偏著頭,頭髮從額前垂下,「在父親去世哥哥繼承爵位的時候,瑞希姊姊也幫了不少忙,現在城中能夠穩定有不少是瑞希姊姊的功勞。」
  嵐景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就笑起來。
  「對了,哥哥跟瑞希姊姊好像有婚約唷!」
  「……婚約?」恩格斯有點不敢置信,「奇怪,那為什麼希爾渥達看起來跟瑞希很親密呢?感覺起來他們兩個的情感比斯特利曼還來的深厚啊?」
  覺得怪異的恩格斯卻沒有問出口。
  嵐景自顧自的說著。
  「對啊,聽說是爺爺跟對方定下的。」
  「政治婚姻嗎?」恩格斯不無討厭的想。
  就算是斯特利曼這種傑出的人也一樣會受到一種束縛,為了能增強家族的實力,通常貴族的婚姻都是沒有自主性的。最算有離經叛道者,但那畢竟是少數,取一個跟自己並不是十分想結婚的伴侶是常見的事情。
  這就是貴族,恩格斯以前也曾經看過好幾個例子,如果可能的話也會出手幫忙一下──通常是利用自己的地位來稍微的幫忙──但是恩格斯並不會因此就對那些被擺佈的人說出一些鄙視的話。
  原因很簡單,因為每個貴族基本上都是靠家族的資助來生活的,如果一旦翻臉,那麼未來就毫無前途了,甚至可能被逼的走投無路,為愛情而犧牲生命的人必須要有極高的覺悟,只可惜的是貴族子弟們就算想維護自己的愛人也毫無辦法。
  「……你別看瑞希姊姊那副樣子哦,」嵐景依然在說,「雖然看起來不在乎,但實際上她對哥哥可是緊張的要死,每天都會過來一次。我猜哥哥大概也一樣吧,看他依賴瑞希姊姊的模樣就知道了。」
  「哦,聽起來倒好像不是政治婚姻嘛!還是說剛好他們兩情相悅所以長輩順水推舟呢?那麼希爾渥達在這之中拚演什麼角色呢,該不會是有些地方我誤解了吧?」恩格斯隨即發現自己想這些不關於己的事情實在是無聊,於是中斷了想法。
  「哪,恩格斯,我們要怎麼找出那些人啊?」
  「一家一家旅店的找,所以說這是最討厭的工作了,光是找人而不住宿通常能得到的就是白眼。」
  恩格斯還沒忘記之前在旅店受到的待遇。
  「現在去嗎?」
  「不是。」恩格斯腳步不停,「是先回去睡覺,養好精神以後明天跑腿才會有力氣,再說白天的時候老闆們也比較好脾氣。」
  這只是理由之一。
  「斯特利曼應該會找時間跟我解釋為什麼要我來做這件事情吧,先聽聽解釋再來決定要不要幫比較好。」恩格斯心想,「不過還真是麻煩……」

  斯特利曼招集了所有相關人物到公爵府開會,以相當隱密的方式完成了這件事情,被找來的人只聽說有緊急事件就被塞上馬車帶到這裡來,如果不是有公爵家的家徽的話被當成綁架也不意外。
  「……以上就是這樣。」
  斯特利曼交代完了整件事情,等待著眾人的意見。瑞希則是坐在他旁邊,負責維護室內安全的任務是由她來擔當的。
  最高長官冷眼旁觀的結果就是混亂,斯特利曼證實了這個原則,現場的眾人沒有一個統一的意見,經過了可以說是混戰的騷動過後,大致整理出來的意見如下:
  1.強行搜城。
  這個很明顯的是強硬派提出的主張,會如此堅持的是曾參加過上次的剿匪戰役的人,他們不會去顧及這樣會造成多少損失,在他們看來,會殺人的盜賊更加十惡不赦。
  2.維持原狀,請其他都市派兵來幫忙。
  這個則是行政方面的官員,平常的公文往來已經造成身心疲乏,這次的事情更加是雪上加霜。不過與其冒險他們更加傾向盡量保持安穩,用優勢兵力來一舉拔除盜匪是最好的選擇。
  會造成明顯分歧的原因是,凡斯特克城的兵力並不像其他都市一樣,由於某些因素,擁有重火力的兵種並不存在,如果要鏟除盜賊的話就必須跟其他地方請求支援,而結果很可能會錯失先機。
  現在是這兩派僵持不下的情況,斯特利曼知道他們的顧慮有有其合理處,問題是這並不是一個可以輕鬆劃成兩邊的事件,就如同善惡的分界線極端的模糊一般,在這個節骨眼上斯特利曼並不打算讓內部造成分裂。
  就在斯特利曼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
  看到走進來的人,室內一時靜默。
  凡斯特克城的另一位高階貴族、當今帝國高層之一的希爾渥達大公站在入口處平視著每個人,隨著他的靠近,現場的人在接觸到他的目光時都低下了頭,他們或許在面對彼此之時有極大的勇氣,但在「黑獅」面前卻失去了膽量。
  年約三十歲的希爾渥達大公在頸部後方有一道恩格斯看到過的深紅色的長疤,那是前幾次參加戰爭所留下的疤痕,「赤目蛇」粹格雖留下了這道傷痕,但大公卻還禮給他一個墓誌銘。
  現在這道長疤正像是活物一般跳動著,激烈的心情表現在臉上,眾人的爭吵在室外就聽的見,不過因為階級關係,希爾渥達並不具備斥責等人的立場,他只是向斯特利曼行個禮後,逕自坐下。
  在瑞希私下又把事情對希爾渥達講完後,他轉過身來:「我認為不能等待援兵過來。」
  現場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希爾渥達接著解釋道:「依目前的狀況看來,我們並沒辦法確定盜賊總共有多少人,在這種的情況下如果等待援兵的話簡直就是任人宰割,將主動權交由對方的後果就是慘敗。」
  「可是誰都說不定會何時開始,要是我們的行動打草驚蛇怎麼辦!」
  「要說打草驚蛇的事情,我們已經做了。」
  如果是其他人大概會被嗤之以鼻的話,可是現在卻是由大公說出來,現場的眾人沒有敢嘲笑的。
  面對斯特利曼詢問,大公回答:「因為他們很快就會知道消息走漏。對方有一名法師逃脫,我們今天掃蕩洞窟內的盜賊的事情明天大概就會被知道。」
  「明天嗎……傷腦筋,要是知道法師的模樣至少還可以在各個出入口逮人,目前根本就沒有法子阻止消息走漏。」斯特利曼說。
  「不,其實這樣子的後果可能也不錯,知道消息走漏,他們可能放棄,要不然就是匆促發起,不管哪一種情況一定都有我們可以利用的事情發生。」希爾渥達說,「現在拼的就是誰先抓到對方的破綻,反擊的機會就在一線間!」

  希爾渥達的話說服了在座的所有人,根據一個大前提,與會的眾人像是要彌補之前錯失的時間一樣,飛快的補齊了各種的措施,等到散會之時大約是接近凌晨時分了。
  在眾人要離去之時,希爾渥達出乎意料的留了下來,他意味深長的看著離去的每個人,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走向斯特利曼的書房。
  不久之後斯特利曼從外走入,房門跟窗戶都被緊緊的關上,瑞希還前後的視察了幾圈,接著拿出法杖施了幾個法術。
  憑著見識希爾渥達一眼就看出這是屬於結界之類的法術。
  「好了,沒有人能夠聽到談話了,除非他超過四環級。」
  瑞希的話語充滿著自信,這是實力所帶來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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