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恩格斯起床的時候見不到半個人──除了嵐景,她很早就起來了──接著被通知說斯特利曼在自己的書房等他。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恩格斯猜測大概是昨晚的會議討論出了什麼,依他的身分當時並沒辦法參與,現在斯特利曼要將所有的結論告知他,而且還有一項事情要搞清楚。
  因為斯特利曼並沒有叫喚嵐景,所以某個人只能氣急敗壞的詛咒著,不知道是不是怨念影響到的關係,在恩格斯踏入房門的時候,斯特利曼的手顫抖了一下,杯子中的茶潑出來一些。
  斯特利曼朝恩格斯笑了一下,恩格斯做出驚嚇狀:「太誇張了吧,黑眼圈都出來了!」
  「你可以試試跟一群老頑固爭執看看,我現在的腦袋還是混亂的。」斯特利曼哼了一聲。
  「可憐啊可憐……」恩格斯搖頭,刺激著某人,「可以告訴我結果嗎?」
  「就跟我們決定的差不多,希爾渥達大公還真是有威力。」
  昨天那景象啊,看到的人都不會懷疑「黑獅」的稱號是怎樣來的呢,斯特利曼笑著說。
  其實斯特利曼等人早已決定好了要採取的行為,之所以再招開會議只不過是為了讓其他人知道事情發展罷了,斯特利曼之前就料到兩派會產生僵持的情形,他也打算由自己扮演決定的角色,只不過到最後是由希爾渥達來擔任罷了。
  「……而且還有一件嚴重的事情。」
  恩格斯莫名其妙的問。
  「什麼事情?」
  「其中一名盜賊供稱在我們之中有人是內應,負責入城後的安排事項。」
  恩格斯嗤笑一聲。
  「真是的,這算什麼嚴重的事情,你應該早就有解決的方法了吧,話說的那麼嚴重是想嚇誰啊?」
  斯特利曼瞪了他一眼。
  「有解決的方法是沒錯,問題是這個人在短時間內很難找出來啊。」
  「我猜猜看……你應該已經派人監視了吧?」
  恩格斯一口道出開這個會議的另一個目的──驚動這個所謂的內應。
  事實上希爾渥達早就已經回到城內,在會議開始以前叫將結果告訴了斯特利曼,在得知這樣重要情報之後,斯特利曼等人大概確定了幾個可疑的人物,再會議結束之後派人跟蹤並且監視他們的住宅的所有動靜。
  「……越快找到那個人就越有可能知道盜賊的計畫,是這樣沒錯吧?」
  「是啊,不過老實說,這真的是一個很碰運氣的計畫。」
  計畫的決定者之一如此的批評著自己的想法。
  而旁聽者毫不留情的嘲笑他。
  「活該,這一切都要怪罪於你的頭腦吧。」
  雖然兩人才認識沒有幾天,但或許是因為之前比武的關係,已經到了能夠互相開玩笑、像個多年的好友的程度,說不定這就是所謂的「男人的友情」?
  「對了,這件事情是誰負責的,可靠嗎?」
  「你也大小看我了吧,說實在的,你的疑心病還真重。」斯特利曼對之前的批評反擊,「瑞希跟希爾渥達不可信任的可能度就跟你的身高會超過一米七一樣。」
  對於斯特利曼的話恩格斯咬牙切齒,不知不覺這兩人已經開始在鬥氣了。
  「哦──對了,那位希爾渥達大公跟瑞希的關係好像非常的親密啊,難道你都不會擔心嗎?」恩格斯拉長了聲音、不懷好意的說著。
  沒想到斯特利曼卻冷笑著回擊;「那是哪方面的資訊?恩格斯你的層次也太低了吧!」
  原來因為貴族會互相通婚的緣故,從族譜上找尋通常可以了解親戚關係,只不過族譜記載的是父系,母系卻沒有一個可供參考的資料。
  「希爾渥達之所以會關心瑞希不是因為他是追求者,而是瑞希是他的表妹,雖然關係有點遠,但他可是很看重的。」斯特利曼得意的看著恩格斯,「哼哼,將錯誤當作真相的人還真是可憐哪……」
  刷的一聲兩個人齊站起來、對瞪著眼,就這樣劍拔弩張的對峙著,直到有腳步聲從外走過去才停止這態勢。
  斯特利曼咕噥了一聲,聽起來像是「無知悲哀」,恩格斯則是說了類似「愚昧過人」的話,兩人哼了一聲坐回原位。
  斯特利曼哼了幾聲,從旁邊抽出一張地圖丟在桌上。
  「哪,這些紅點是旅店的位置,你就幫我問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好了。」
  「那麼多!」
  地圖上的紅點大約有數十個,聽斯特利曼說這還是有登記的,私下開放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喂,從昨天我就想問了,這件事情應該輪不到我頭上來吧?」恩格斯略有抱怨。
  「你來做比較不顯眼啊。」
  「這是真正的理由才怪。」恩格斯嘿嘿冷笑,「你不說個清楚我就拒絕幫忙……自己考慮清楚吧。」
  斯特利曼露出為難的表情。
  「我聽瑞希說過了,昨天嵐景他們曾經試圖再出城吧?」
  「是啊,那又怎樣……喂,你拿我當擋箭牌!」恩格斯省悟過來大聲抗議。
  斯特利曼雙手一攤。
  「沒辦法啊,他們那群人為了搏取嵐景的歡心只怕連空手鬥獅都敢作──雖然我知道嵐景是不喜歡看這種東西啦,但青春期的男孩做出的事情實在是很匪夷所思。」
  總而言之就是要恩格斯牽制那群人──帶著嵐景到各大旅店去尋訪的行為可以使得那群少年少女跟隨在他們的四周而不至於擅自到危險的地方去,比如說昨天的洞窟。
  「麻煩你啦,我們這裡實在是沒有多餘的人手可以兼顧他們……更何況你的武力應該足以確保他們吧?」

  會議結束後。
  斯特利曼的目的成功的達到,盜賊內應、知道事情已經敗露的人回到住宅後便緊急的找上了一個在幕後出策謀劃的男子。
  男子全身罩在黑袍裡面,安靜的聽著那人的敘說,然後舉起手制止了那人越來越激動的情緒。
  「放心吧,他們暫時還找不到我們藏身的地點的。」男子的眼瞳在漆黑的袍子內散發著詭異的藍光,「現在大概只是測試而已吧,慌亂反而會讓草叢發出不規則的變化而已。」
  男子又用安撫的口氣說動了那人,讓他回去休息。
  「得快點進行了,這個人不足以成為支撐整顆大樹的枝幹。」男子用輕蔑的眼光審視著那人。
  半靠在轉角柱子、目送著那人慌亂離開的背影,男子突然開口說話。
  「在吧,小雪?」
  亡靈法師的身影詭異、幽靜的從黑暗處出現。
  「什麼事情?」
  「真是的,稍微有點笑容嘛,還有,整天用黑袍罩著不會太熱嗎?想美白也不是這種方法吧……」
  黑紫兩色光箭在瞬間猛烈撞擊,殘餘的能量落到地上,地面陷下了一個大洞,仔細看還有裊裊的白煙飄出。
  始作俑者之一的男子笑嘻嘻的,完全不像剛跟人對轟的人。
  小雪的手微微的抬起,從黑袍隆起的形狀可以知道如果男子再多說一句類似的話,她馬上會再度攻擊。
  男子感應到了危險的氣氛。
  他從口袋挑出一根煙,點火後慢慢的吸了起來。
  「好啦,不跟妳開玩笑了。剛才那個男人妳看到了吧?我需要他在這兩三天內都還可以『活動』,照他那種模樣,行動開始前就會被人識破了……做完這件事就可以放假了,好嗎?」
  小雪微微的後退了一步,消失在黑暗中。
  「真是一個固執的小姑娘……」
  香煙從指縫中落下,男子緩緩的吐了口氣。
  「不過我自己也是很固執的啊,在達到那個目標以前……」

  斗篷人推開了一道通往地下室的門,石頭做成的地磚黑的發亮, 這是他最近第二次踏入這裡了,上一次是因為冬眠日的事情,不過這些老人給人的感覺還是一樣的討厭哪!
  「各位、各位……」斗篷人像是在咀嚼著措辭,然後對著周圍的黑暗說道,「你們所寄望的那個人似乎出了點紕漏,看樣子會造成不小的麻煩……」
  「說重點,斯潘德賽。」
  得到預期的回應,雖然知道沒人看的到,斯潘德賽的愉悅笑容還是沒有展現出來,一切只在心中表示。
  「我已經讓人去將我們這親愛的聯絡人給處理掉了。」
  「隨便你,只要不會對計畫妨礙就好……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覺得,我們是時候要拋棄這些廢物了。」他彈了個響指,聲音在室內迴響,「到目前為止這些人帶給我們的只有麻煩,無窮的麻煩,我看不出來那群盜賊對我們的幫助有多大──好吧,或許有一點點──但是當我們已經掌握的一切想要知道的事情後還配合著他們,這實在是有一點,呃,愚蠢。」
  「注意一點你的措辭吧,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是你能批評的。」
  面對斥責,斯潘德賽裝模作樣的彎下了腰。
  「食古不化的老人啊……不過也就是這樣見識才會狹窄,能夠煽動利用的地方也特別的多。」他在心中不屑的想,不過由於目前還是自己上司的緣故,他沒有表現出這種態度。
  沒有人再講話,這代表著這件事情的討論結束了。

  Ⅱ

  恩格斯跟嵐景正奔波於各處地方。
  恩格斯並沒有去找上其他人,他認為那太麻煩了,而且恩格斯也不想跟討厭的人相處,他只是覺得如果有遇上再帶著他們吧。
  「反正那群人在行動之前一定會來找嵐景,不太可能去做任何危險的事情──唔、也許有可能,不過那不關我的事情。」
  恩格斯無奈的看著手中的地圖,一種想把它塞到垃圾桶的衝動一直在心中出現,雖然恩格斯預料實際上能住宿的地方絕對比這上面記載的多,但在看到現實情況後還是忍不住抱怨。
  「搞什麼,這份地圖是三年前製作的嘛!」
  恩格斯重新看了一遍地圖後,終於在左下角一塊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製作人的姓名以及日期,恩格斯懷疑斯特利曼是故意拿這一份地圖給他的。
  恩格斯縮了縮頭,擠進了陰影處,此時的太陽就跟昨日一般毒辣,讓人心浮氣燥。
  嵐景的手中拿著一把扇子,那是剛剛路過小販時買的,嵐景雖然想把它給恩格斯使用,但是講求禮遇女士的恩格斯婉拒了這個提議。
  兩人走過了街道,在某些房屋前面會掛上有畫上圖案的牌子,那是代表著裡面有空房間可以出租給旅客使用,大多是短期的,這也增添了搜尋的難度,因為要是盜賊們是分散住入的話是很難找到的。
  「話說回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到底是為什麼我會答應做這件事情的呢!」
  花了一個上午就連南城區域都沒找完,恩格斯終於忍不住直接放棄,帶著嵐景大步的走向冰舖裡。
  「我要……這個這個跟那個,還有從這裡到那裡的冰也都給我來一份!」
  恩格斯帶著報復性的心態點了一大堆,反正一切費用都是由斯特利曼出的,能撈多少就撈多少,而某位已經有著向外傾向的人也不管這件事,當然冰舖老闆也不會多嘴,所以過不了多久桌子上擺滿了一堆的東西。
  恩格斯專心的消滅著「敵人」,坐在他對面的嵐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草莓冰淇淋,眼睛專注的看著恩格斯。
  「要不要問他呢……不知道會不會有反效果,可是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嵐景躊躇著,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哪,恩格斯,你一得到同伴的消息就要離開嗎?」
  「是啊,我很擔心他們,而且他們大概也是一樣的吧!」恩格斯消滅完了第三盤,「雖然說我已經過了依賴他人的年紀,不過早點見到他們也是好的。對了,妳問這個幹嘛?」
  嵐景乾笑說:「沒有啦,我只是想要出去走一走,順便磨練自己增長見識,可是大哥希望我能夠在比較安全的環境下去……」嵐景遲疑著。
  「哦,妳是想要跟我一起走嗎?」恩格斯察覺了嵐景的意思,「好啊。」
  沒想到恩格斯這麼簡單就答應了,嵐景接下來的說辭反而沒辦法說出來,一時間尷尬的沉默出現,只剩下嵐景的湯匙在盤子底部刮動的聲音。
  「順利的達到目標了──這樣講好像也不太對,因為這只是開端而已,真正的目的地還沒走到。」嵐景的心情突然雀躍起來,「哎呀,不管怎樣至少是在岔路中選擇一條路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走下去吧!」
  聽到嵐景不自覺的哼聲,恩格斯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不過以他的洞察力看來,大概是看不出什麼東西。
  「恩格斯。」
  「嗯?」
  「既然這樣子找不到,那我們接下來應該要怎麼做才比較好?」
  「喀啦」一聲,恩格斯將湯匙放下。
  「……我不知道。」
  嵐景看起來非常驚訝,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恩格斯。
  「這麼說吧,沒有人知道『怎樣做比較好』,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猜測事情的後果,所謂的『正確的方法』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在客觀的環境中,很不幸的絕大部分都會因為主觀因素而偏離了原有的目標。」
  嵐景一臉聽不懂的表情。
  「哈啊!原來是這樣啊……我還是聽不懂。」
  恩格斯瞄了嵐景一眼,噗喫一聲的笑了出來。
  「這只是一種文字遊戲罷了,是祭司們常用的說法。」
  「啊……你在耍我!」嵐景明白了這一點。
  「我只是想讓妳知道有的時候心情也是要放鬆的,對於自己能力範圍以外的事情擔心並沒有好處,這目前是我在負責的,所以妳就不用煩惱啦。」
  講完這一句話後,恩格斯又拿起了菜單。
  「老闆,這裡到這裡的冰給我來一份!」
  恩格斯跟嵐景驚訝的往旁邊看去,因為講話的並不是他們之一。瑞希伸手拿過恩格斯手上的東西,接著又加點了幾樣,在嵐景的心目中,她已經跟恩格斯是同一等級的了。
  「哇啊,妳什麼時候來的,妳不是在忙工作嗎?」恩格斯整個人往後跳去,「呃,這個動作不好笑嗎?」他左右看著兩個人。
  「你是吃冰後發燒了嗎?」瑞希嘆氣著,而嵐景對這句話的反應是摀著嘴巴,「那種事情交給其他人就可以了,監視的事情太簡單了,沒有我也不會怎樣。」
  「翹班就翹班,還找理由啊……」恩格斯小聲的說著。
  在等待東西上來的時候瑞希向兩人抱怨著,絕大部分都是些無意義的東西,純粹只是逃不過應當作的事情之後所發出的怨恨之語罷了。
  「……我剛才好像聽到某人信誓旦旦的說一切交給他負責嘛。」
  「是啊,不過範圍只有斯特利曼交代我的那些,超出工作量的請別擅自妄想。」
  恩格斯巧妙的堵住了瑞希的嘴巴。
  「精明的小鬼。」
  「我的人生就是依靠著這個才能過的一帆風順的啊!更何況妳不是已經推給其他人了,在報院下去就跟嘮叨的老太婆一樣了。」
  嵐景啼笑皆非的看著他們。靠在椅背上,她歪頭避開照射進來的陽光,一面咯咯的笑著。
  看著恩格斯的臉龐,嵐景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遐想,等到驚醒過來時,兩人已經在談論著接下來的對策。
  「首先我們的弱點就是不夠了解對方。」
  「啊?」
  恩格斯用手指在桌上畫出一些痕跡。
  「要了解某個人,就必須從他的日常生活習慣開始。我們現在只擁有條件,但是引發這個條件的行為我們卻不知曉。就好比說在土地上有一片草,但牛隻是要先嗅聞過後再吃下去,還是踐踏過後再吃呢?」
  恩格斯繼續說下去。
  「這次的事情很明顯的有很多團盜賊參與,我們不可能一一的辨別出來各個盜賊團,我們並不是盜賊,所以下意識的我們一直用自己的觀念來看這整個事件而不是依照他們的風格來看待……」恩格斯的聲音顯得很困惑,「所以、所以……我也不太會講,不過與其對騎士詢問如何用劍,倒不如請教劍士不是比較好嗎?」
  「你是說要請盜賊之流的人來幫忙嗎?」
  瑞希皺起了眉頭,不太喜歡這個提議。
  「妳會答應嗎?」恩格斯反問,「對於強盜之類的我沒有好感,所以妳認為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恩格斯的回答解決了瑞希的疑慮。不過瑞希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
  「那麼你到底是指什麼方法呢?不找盜賊幫忙……」
  「傭兵。」
  瑞希拍了一下手。
  「沒錯,他們是常常跟強盜對抗的人,對於他們所能運用的方式一定非常的熟悉!」
  「等一下,為什麼傭兵會比城衛軍更熟悉呢,城衛軍不是也有對抗盜匪的經驗嗎?」
  嵐景找到機會插嘴。恩格斯略想了一下,手指敲擊著桌面。
  「怎樣說呢……唔,是因為開放性的關係。」
  恩格斯開始解說。
  「城的外圍有城牆對吧?要進來除了通過城門就只有翻越城牆這兩種方法,沒錯吧。可是在平原上想到達某一個地方的方法就很多樣化了。」恩格斯揮舞著手。
  「我明白了,你是說由於發生事故的總類太過於稀少,應對方法的準備也會相對的減少是嗎?」
  嵐景恍然大悟。原本在空中晃蕩的腳停了下來,砰的落到地板上。
  「以前盜賊總是會從城外攻擊,那個時候根本就不需要太擔心,因為有城牆在是吧?」
  瑞希對恩格斯的詢問點頭,她已經停下來很久了,直到嵐景提醒冰快融化才匆忙的吃了幾口。
  「有一種說法是這樣的,『城牆有著四個人的靈魂』。這是因為在軍事上,一面城牆可抵擋四倍以上的敵人。而這是依照戰爭時所計算的,盜賊應該不可能如同軍隊般精良吧!」
  「是沒有,就連我們自己的軍隊也是一樣,近幾年的輕鬆大概也降低了他們的素質,我看最嚴重的事情好像就是逮補在大街上鬧事的冒險者。」
  恩格斯不客氣的說:「這就是為什麼盜賊能輕鬆進入這座城的原因,在以前這種事情應該是不可能的吧?老實說,主事這一切的人可以說是無能!」
  嵐景看著瑞希發白的臉色,對恩格斯氣惱的喊:「恩格斯!」
  「沒關係,恩格斯不是那種會胡亂抓著痛處的人。」瑞希的臉色恢復正常,她拍了拍嵐景的手,「然後呢?」
  「這就是要找傭兵的第二個原因了。」
  恩格斯舉起一根手指,嚴肅的問瑞希:「盜賊如果要攻擊這裡,首先具備的條件是什麼?」
  「我想想……」
  嵐景搶先回答。
  「是要造成混亂!」
  「那是結果。」
  「要先有攻擊力。」瑞希回答。
  「沒錯。」恩格斯的手指彈了一下,「要有攻擊力有很多種辦法,最簡單的一點就是武器。問題是這群人既然能通過檢查就代表武器並沒有跟他們隨行,很可能是尚未運來或是老早之前就先搬放入城了。」
  「可能嗎?」嵐景的上半身往前傾靠近恩格斯。
  恩格斯直爽的回答:「可能啊!」
  「咦?」
  「只要讓人分批帶進來就好了。我看過你們對傭兵的檢查態度,似乎是很鬆的,在這種情形下,每個人多帶一點武器進城也不會被攔阻。重複多次後應該就可以達到目標的數量了。而且也可以藉這個機會探聽需要的情報,人們總是不太提防傭兵的問題的,因為每個人都會覺得那是職業需要。」
  「真的嗎,瑞希姊姊,為什麼不能再嚴格一點呢?」
  瑞希為難的抓了抓頭,這種景象據某人事後說是非常難得一見的。
  「沒辦法啊,這是為了方便,因為商業的關係我們不可能執行的太嚴格。」
  「這就像是共生的關係吧,一方面逼的太緊相對的另一方面就會反彈。如果想要讓傭兵能夠到這個地方來就要付出一些代價,這是很合理的。」恩格斯向嵐景解說,「所以在這一點上城防並不能被責備。」
  「謝謝體諒。」
  「講回正題……」恩格斯說,「找傭兵除了可以幫忙抵禦盜賊之外,還可以請他們利用公會關係順便打聽一下有沒有傭兵接到過攜帶武器這類任務的──不過大概很難打聽到吧,如果盜賊們有頭腦的話就會連傭兵也是自己的人,因為這種任務實在是很奇怪。」
  咬手指頭實在是很奇怪,不過幸好恩格斯沒有煩惱到作出這個動作。這一條線索目前算是無用了,先不去管它比較好。
  瑞希看起來已經想到要怎麼做了,不過她沒意識到這樣子就等於是恩格斯的一部分任務加在她身上,向恩格斯道謝之後,結帳完就匆匆走了。
  臨走之前恩格斯向瑞希推薦英德。
  「城裡的軍隊應該不太夠吧?如果他還在這裡的話可以去找他,我保證在穆德汗的權杖之下,他行使的所有事情完全依照神祇支配的法則來進行。」
  「……你就直接說他是個可靠的人就行了。」
  「妳很了解重點嘛。」
  摸著被瑞希敲打的頭,恩格斯跟嵐景也走出店外,留下一個在旁邊聽到一些「盜賊陰謀攻擊」之類讓人不安的特定詞語的老闆。
  如果臨走前加上幾句「今天的事情是機密,敢說出去你就完了」順便配上凶惡的眼神大概可以嚇的這位老闆好幾天都睡不好。不過這裡並沒有如此壞心眼的人,所以這個提議並沒有真的被付諸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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