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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Ⅰ

  恩格斯帶著林期往右彎去,一見識過恩格斯剛才露的那一手後,路上沒什麼人敢招惹他們,不過林期發現恩格斯對此反而不高興了起來,臉色陰沉著,估計是他還沒過完動手打人的癮頭。
  「怎麼都是膽小鬼?我只不過是小露了一手啊,真正有血性的男子應該要悍不畏死,用自己的血肉來保衛家園,將敵人驅逐出去才對!」
  以上是恩格斯的想法。不過他好像沒想過,這些人果真能如此的話那他們的職業就會是軍人而不是流氓了。
  恩格斯邊抱怨著然後又轉了個彎,貧民區的地形非常的複雜,外來的人很容易在這裡迷路,林期記了幾條路後就記不住了,他實在很懷疑為什麼恩格斯就像來過這裡一般,熟門熟路的往前走。
  恩格斯直走向一處堆著廢棄物的空地,那裡被人丟著很多的垃圾,散發出的惡臭讓人難受。
  「你找垃圾堆要幹什麼?」林期摀著鼻子,站的遠遠的。
  「我們要找的人在這裡面。」恩格斯回答。
  「在這裡面?哪個人能忍的住這股臭味!」
  恩格斯沒理他,用真元力探測了下,四周的人都不在,估計全撤到地下室想來個拼死鬥。果然,從入口到最裡面,兩三百公尺的路上全都是人,這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可是……
  他看了一眼林期,在地底下擺放著許多的障礙物,走過去一個不小心,隨便一個人跳出來都能把人給陰死!可偏偏林期根本沒有打鬥的經驗,要不,他自己先下去掃除,完事後再叫林期下來?
  林期看他瞥過來的一眼就知道恩格斯在想些什麼,他急忙的說:「我先告訴你,打死我我都不會自己留在這裡。」
  恩格斯的嘴角牽動一下,很想回句「那我現在就掛掉你好了」,不過太沒建設性了,真的說出來只會讓人笑死。他只是丟了一句象徵性的話:「不知死活。」朝找到的入口走過去。
  入口處蓋上了一塊大鐵板,上面雜七雜八的堆了一堆的磚頭,恩格斯稍微的運轉一下真元力,一指彈出,鐵板突然就像被高熱熔化一樣,破了一個大洞。
  恩格斯原本是不打算用上這招的,之前他對真元力的運用一直沒有多的進展,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不過他也不想用手去觸摸這些一看就知道很髒的東西,只好勉強試一試了,沒想到一次就成功,還真出乎他的意料。

  林期這個時候已經把恩格斯當成怪物來看待,一個年紀跟他差不多的人卻有一身不錯的功夫……他握緊了手中的符。
  林期出身於一個相當古老的貴族世家,這種冒險活動對他來說一向都是遙不可及的,只有從他那被家族視為離經叛道的叔叔口中才能聽到。每次聽故事的同時他的血液總是會不安分的騷動,只可惜在古板的教育下這種感覺很快就被壓抑下去。而如今,自己終於有機會可以親身體驗冒險了……

  恩格斯瞥了林期一眼,這個小子興奮的程度不管是誰都看的出來,不過以一個高手的角度來看,林期的心跳聲太大了,在黑暗中很容易成為目標。
  不過恩格斯倒也沒有去打消林期的興致,人始終要成長的,反正有自己照應著,怕什麼?
  「準備好了吧?」恩格斯打斷林期的幻想,「這底下很黑,大概都把燈熄掉了吧,小心一點,裡面可是很多人的。」
   恩格斯率先鑽進了黑暗的洞口,林期跟在後面,笨手笨腳的也進去了。
  一入地下室,跟地面上完全不一樣的空氣撲鼻而來,終於沒有惡臭的荼毒讓林期十分的高興。
  底下是台階,恩格斯因為知道地形,大手大腳的走下去,後面的林期就可憐了,一路扶著牆壁不說,三不五時腳還會被拌一下,搞得恩格斯一直抱怨,生怕他跌到自己身上,連帶自己也下去了。
  一路走到階梯的末端,恩格斯忽然停了下來,順便用手撐住煞車不及的林期。
  「你幹嘛……」林期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恩格斯打斷,恩格斯作出禁聲的手勢,用心聽著鐵門後面的聲音。
  就像是風吹過燭火一般,裡面活人的氣息突然一個接一個、快速的消失了!
  從最裡面開始,恩格斯清楚的感覺到,是以一小群一小群的方式消失,而這個情況讓他感到異常的熟悉。
  回過神來,恩格斯才發覺自己全身都是汗,拳頭緊緊的握著──他回想起來了。
  「兩天之內遇到兩個亡靈法師……我的運氣會不會太好了一些?」
  恩格斯感覺到,裡面的那個亡靈法師比昨晚遇到的那個還強大,由於某些特殊因素,黑暗並不會阻攔恩格斯的行動,但問題就是其他的人……吞噬已經結束了,那些人恐怕都還沒有意識到就死去了,而亡靈法師並沒有將所有人殺死,還留下一些活人。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亡靈法師早就知道有人會到這裡來。
  「可惡……預估錯誤,是因為我的行動讓對方知曉了嗎?」恩格斯緊咬著嘴唇。
  現在後悔是沒有用的,恩格斯等下的出手會變得非常的困難,除非他打算不管死活,直接將遇到的東西打成肉醬。
  恩格斯瞄了林期一眼,這小子依然不知死活的東看西看。
  「林期,你的那些東西有沒有可以用來防護的?」恩格斯小聲說,用手肘頂了頂他。
  「沒有,我帶出來的只有攻擊性的。」林期翻著那些符,在黑暗之中符發出了好幾種不同顏色的淡淡亮光,那代表的是符的特質,可惜恩格斯看不懂。
  「那些符的攻擊範圍多大?」
  「我也不知道,我叔叔沒說過。」
  「你叔叔給了你卻沒說明?」
  「……沒有,我是偷拿的。」
  這個消息讓恩格斯直接暴走。
  「你是貴族耶,貴族耶!怎麼可以幹下這種事情!你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出現多大的變化嗎?」恩格斯撫著頭,「笨蛋,連偷竊的要領都不知道就下手,你家長是怎麼教的!」
  這跟教育沒關係吧!林期正想這樣說,恩格斯搶先惡狠狠的道:「你給我閉嘴!」
  恩格斯來回的走動,在思考良久過後,他終於停了下來,抬頭對林期說:「不管了!總而言之你乖乖的待在這裡,我會盡量不讓其他的東西靠近門口,除非有生命危險,否則不准用符,這樣你聽懂了吧?」
  看著恩格斯凶狠的眼神,林期乖乖的點頭。

  恩格斯什麼都沒有說,走到鐵門前,手扶在門上,一運氣,體內的真元力往外迅疾湧出,一股腦的轟在了門上,拳勁讓整個門轟然直射而出,帶著巨大的框啷聲響,狠狠的飛進了黑暗中。
  只聽到沉悶的一聲,鐵門似乎擊中了人體,骨碎肉爛聲聽的特別清楚。
  恩格斯踢腳,跟著掠了進去。
  進入黑暗中的他身形未停,甫一落地腳便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同時間勁力盡出,被掃到的人慘號著飛了出去。
  黑暗中的慘號聲讓氣氛變的十分的詭異,林期站在外面冷汗直流,如果不是知道這是恩格斯造成的話,他會以為裡面正在鬧鬼。
  恩格斯選擇了一面進行攻擊,在這一塊區域,活人是最少的,見過屍體強度的他要趁亡靈法師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先下殺手──他可不想陷在打不痛的死人堆中。
  亡靈法師似乎對恩格斯的速度反應不過來,一時之間恩格斯毫無阻礙,殺出一條血路來。
  體內的真元力一直處於高漲的情態,化掌為刀、踢腿如電,恩格斯如蒼龍盤旋,手指接連點出,皆是無跡無影,真元力稍吐即收,恩格斯左腳踢出,硬生生踢中一個人的胸骨,身形一轉,奪過手上的小刀,冷冷一笑,刀刃在黑暗中迸發出一絲光芒。
  「嘿!」
  大氣吐出,刀刃的刺骨寒意蔓延開來,伴隨而起的是毫不相稱的熊熊烈焰,輕鳴聲響,恩格斯熟悉的顫動聲又重回耳中,彷彿手中持的是一把名劍,恩格斯抬眼相望,氣度自若,正巧與亡靈法師的眼神撞在一起!
  漫天蓋地的陰森氣息迎面而來,亡靈法師開始攻擊了。
  「沒關係,要來就來吧……我的狀態正好呢!」
  最先開始的一樣是黑霧攻擊,但這彷彿是從最深、最深、最深的地獄帶起的一般,彷彿要將周圍的生氣吸絕,狂暴的姿態也讓剛誇下豪語的恩格斯不由得一愣。
  噗噗噗,只發出些微的聲響,黑霧化為實體輕鬆的化成千百道刀刃,刺穿了恩格斯前後左右的地面,接著便是那由上往下的攻擊。
  恩格斯聞到一股濃厚的腥味,中人欲嘔。
  「這傢伙……殺了多少人啊!」
  揚臂一振,手中的刀刃再次的顫動起來,劍氣在黑暗中流轉,逼開了迎頭而下的黑霧,刀刃因為壓力而彎曲起來,真元力轟然炸開,將黑霧的方向完全轉移,彈射回去,接著四散無序的真元力迅速集結起來,劍影隱約,將周圍掃出一個真空地帶來!

  Ⅱ

  恩格斯深吸口氣,強行將提起的傷勢壓下。
  現在雙方的情勢似乎是對恩格斯有利──也只是似乎。恩格斯是因為對方預估錯誤才能搶得先機,如果他剛才趁機追擊的話或許能重傷對方一手一腳,但身體的情況卻不允許自己這麼做。現在想來,最近的幾場戰鬥都是這樣讓人鬱悶不已。
  「被壓著打真的很難過啊,什麼時候我才能再次盡情揮灑呢……」
  將嘆息壓回口中,恩格斯倏地往旁掠去。
  亡靈法師的法術帶著暗紅色的光芒從恩格斯的身旁呼嘯而過……看樣子,對方已經看出了恩格斯的狀況不正常了,一下手就是猛攻,絲毫不給恩格斯休息與近身的可能,就是想製造出恩格斯出差錯的機會。
  恩格斯哼了一聲,劍氣縱橫變幻,一腳踢在了身旁的牆壁上,拳頭大小的石子呼嘯著飛湧而去,黑暗中彷彿吹起了沙暴一樣,亡靈法師的周遭響起了轟隆聲,恩格斯隨著撲上,幾聲金鐵交鳴,恩格斯狠狠的將近身過來的黑霧打散掉,在這種情況下,劍氣分作成千上百,無差別的往前方狂射而出,而自己卻因為反作用力往後跌去,踉蹌的退了幾步才停下。
  黑暗中幾道光線灑落,天花板被剛剛的劍氣戳出了好幾個洞,石屑紛紛落下。
  恩格斯從嘴角擠出笑容,看著不遠處的亡靈法師。雖然有點被擋住了,但是可以看到亡靈法師緊緊的捂住右眼,從指縫中鮮血滲了下來……
  剛剛那一擊必定毀去了亡靈法師的右眼!
  亡靈法師憤怒的喊了一聲,喊什麼恩格斯倒是聽不懂,不過從他那紅光大盛的眼睛看來,必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操!」恩格斯咬著牙,罵出了他幾乎不講的髒話。
  亡靈法師退入活屍群中,失去了蹤影,而在下一秒鐘,屍體們群擁而上,發動了攻擊!
  恩格斯才一接觸就知道,現在的屍體強度比剛才高上好幾倍,而當它們一擁而上時,棘手度更是以幾何級數來算的!
  心知道亡靈法師一定在暗處伺機而動,但面對活屍恩格斯卻又不得不全力應戰,一時之間體力大量的消耗。
  恩格斯一刀一拳揮出,黑暗中暴起了巨響──靠近恩格斯的幾個活屍瞬間炸飛開,真元力連壓帶推,一浪疊著一浪,層層聚起,狂濤猛浪般當頭震出,恩格斯雖然也反震了一下,但也不影響速度,真元力刀削般輕鬆了瓦解了四週的攻勢,恩格斯左腳一點,用力便要跳出包圍圈去,但突然心中一寒,改推為點,整個人反射性的往後斜去,刀刃切去,三道法術攻擊被擋了開,但也在刃上開了個口,看樣子是不能用了。
  從剛才的攻擊找到了亡靈法師的位置,恩格斯手上的小刀一炸,鋒利的刃片往目標處飛了過去,恩格斯的速度提高到極限,由肉眼看來就像是消失一般,看著面前驚駭的亡靈法師,恩格斯冷笑一聲,火焰從掌中騰起。
  「那麼──給我去死吧!」
  然後──只是呼吸間的事情。
  恩格斯的攻擊在打中之前,腳下的地板突然浮起一個法陣,只覺得一陣暈眩,一隻巨靈般的手掌由下而起,驅光逐影,扭曲了恩格斯一切的感官,束縛住恩格斯的身軀,亡靈法師的攻擊已經牢牢的擊中他的胸口。
  亡靈法師從一開始就是在隱藏實力!
  「以為可以殺死我嗎,現在的小鬼會不會太過天真了?」
  恩格斯的脖子被緊緊的扼住,不停咳出的血說明了他的傷勢,肺泡大概被震破好幾個,而胸骨至少有兩根斷掉……亡靈法師的法術禁錮住了他反抗的力量。被血紅色的眼眸盯住的感覺絕不好受,尤其是被看實驗品時的目光盯著時。
  「沒見過的力量……肉體是因為這個而增強的嗎?剛剛的速度也是因為如此吧……可以打瞎我一隻眼睛的威力──只可惜應用的主人太過無能──在這種情況下能堅持多久呢?」
  手掌驀地收縮,恩格斯斷掉的骨頭更加深入的刺了進去。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恩格斯的叫聲回響在整個黑暗中,體內的真元力不斷的膨脹收縮,試圖掙脫束縛,但卻導致出血更加迅速,感官被真元力強化過後更清晰的感覺到疼痛,而恩格斯的痛覺極限不停的被試驗著。
  亡靈法師對慘叫聲充耳不聞──也可能是聽習慣的原因──在仔細觀察恩格斯的情況之後,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種程度可以接受……算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試驗也還不遲。」
  這傢伙,在說什麼……恩格斯喘著氣,模糊的視線開始失去焦距感,耳中盡是轟隆聲,這一次,大意的其實是自己……
  但是,自己還沒有全盤皆輸!
  「賭上性命……應該可以換得不錯的成績,真是的,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過……這次大概連自己也會賠進去吧?
  恩格斯凝定心神,真元力在左手運轉,然後整個炸裂開來!
  帶著血腥味的氣息,血霧漫天,恩格斯的左臂完全報銷,而此時,出現一道極大的空隙足以讓恩格斯掙脫。
  「……壯士斷臂!」
  毀天漫地的殺意鋪展開來,右手五指一張,化為五方大力,銳氣暴起,內斂轉外放,瞬息收為空幻之境,失去了左臂的恩格斯平衡感略減,但一樣不影響他的攻擊,只稍微的歪了一下,身下的法陣被轟到粉碎,原本的巨靈手掌像是分開的海水一般,整個被牽引至旁後,被蒸發殆盡。
  碎片擦過了恩格斯的臉頰,骨肉撕裂的感覺早已麻痺了恩格斯的神經,看著鮮血從眼前飛過,恩格斯猛然一揮,地面在真元力的壓迫下,整個下陷,而週遭的氣息受到恩格斯的動作牽引,束而合一,刺的臉面生痛。
  彷彿是天地間只剩下恩格斯一人,緊盯著亡靈法師,口中發出呼嘯聲,在這個時候,烈焰從恩格斯的右手騰起,燦爛絢麗至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如烈陽一般的熱度在一瞬間使空氣燒灼起來,火焰的軌跡在視網膜劃出奇妙的圖案,在黑暗中像是突然綻放光明的太陽,瞬間映花了亡靈法師的眼睛。
  亡靈法師怒吼一聲,口中發出極為尖銳的叫聲,魔始語言被壓縮到一個極至,法術在最短時間內完成,準備與這個會威脅到他生命的攻擊對轟。
  恩格斯斷臂好爭取反擊的機會出乎他的意料,而接下來的反擊更是與他差不多的強度……這個小子,不能留下來!
  亡靈法師的臉色瞬間蒼白,接下來竟然也將自己的手臂砍掉!
  漫天血雨在空中飛舞,斷臂詭異的開始扭曲,轟然外爆,挾帶著冰寒刺骨的氣息,淒厲的尖哨聲震的人耳朵發麻,眼眸滲出血來,接著空氣產生出一種妖異的凝重感,亡靈法師的皮膚像是有蟲在鑽動,不定的上下起伏,全身的肌肉以極高的頻率震動著!
  「再見吧,小子……!」
  這句話……是我說的才對吧!恩格斯緊咬牙關,大幅度的失血限制了他的反應,長嘯聲中,恩格斯右手的火焰流轉不定,化為了有若實質的劍狀,磅礡的劍氣凌空,勢如破竹的流炎橫掃……
  彷彿撕裂空間的劍氣開始無差別亂射!
  空氣又開始重新流動起來,跟亡靈法師週遭的大氣產生衝突,空間似乎在那一剎那,扭曲了起來!
  亡靈法師的手指像是抓著什麼東西,流暢的畫出一道弧線後,沾著浮在空中的鮮血,用力的往恩格斯拍去,在靠近恩格斯的時候,虛空中平空出現一隻手,比恩格斯大了足足有數倍以上,相較於恩格斯的光華流轉,最黑、最黑、最黑的黑暗吞噬著一切,帶著連蒼穹都能消滅的氣勢,撲向最前方的劍氣。
  互相撞擊後猛然炸開的光華,炫目的有些刺眼,只不過對這兩人而言,根本就不成問題,向前推的力道反而大了。
  恩格斯的神念緊鎖住亡靈法師,前頭的劍氣被手掌吞噬掉了,後面便立即再補上,扭曲的烈焰似乎穿越了時空,不間歇的一道道轟上,威勢驚人,以不可思議的精準度接連猛擊手掌的掌心位置。
  手掌在一瞬間向後凸出一大塊,龐大的壓力使得手掌向後極度延伸,但就在看似要穿透掌心的那一刻,手掌的形狀突然改變,將劍氣包裹起來後吞噬乾淨!
  但如此一來,手掌的體積也縮了不少。
  恩格斯一看,手上威力再催,亡靈法師更是又擠出了鮮血施法,兩人都明白,接下來將是決定勝負的最後一擊。
  「你他媽的去死吧!」兩人同聲狂吼。
  厲嘯、劍吟,黑暗中交手以來,威力最大、最凶險,最狂暴的攻擊,迎上了彼此的目標。
  雙方的攻擊造成了巨大的風暴,直衝雲霄,而沉沉的殺氣已達到緊繃的狀態,在下一秒鐘轟然崩潰,地下室的地板向下塌陷!
  「媽的,林期,你自求多福了……」恩格斯的腦袋只閃過這一句話,接下來,他的意識彷彿被大浪席捲過一般模糊了,取而代之站在那裡的是一隻伺人而噬、無可匹敵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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