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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Ⅰ

  其實真的要說的話,法契爾跟亞克維多本是不應該如此快就一傷一退的。一切都要歸咎於兩人對於恩格斯的情報缺乏以及處理失當。
  亞克維多還好說,畢竟他並不知道恩格斯的事情,錯只錯在他雖然看到了恩格斯擊傷法契爾,之後卻依舊沒有做出相應的調整,被逼的退後是應該的。
  至於法契爾錯的地方就在於他應該要猜測到恩格斯會搶先襲擊他,可是他沒有,或許猜到了,但他並不知道在這短短的幾個月中,恩格斯已經經過了好幾場足以使他的實力突飛猛進的情況──被追殺時所鍛鍊出來的眼力與手勁、以最小力氣換取最大敵傷亡,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
  法契爾對於「劍仙」的誤解。
  事實上不只法契爾,西方大陸上能了解的人是寥寥可數,因為劍仙本來就只有東方大陸才出產。
  關於這一點,要從最基本的觀念說起:關於魔法、神力、真元力的不同。
  魔法:使用魔法的語言跟日常語言不同,稱為「魔始語言」,這種語言屬於古代語,一個音節可代表一連串意思,是專門與瑪那元素交流用的。從這裡,可以清楚的知道,魔法的本質是協調。
  神力:諸神離開大陸之後依舊留有龐大的力量,藉由信仰及虔誠的祈禱將可使用神力。神力的本質是請求。
  真元力:最後一種使用瑪那元素的方法,也是最特別的,所呈現出來的特質與另外兩者截然不同,如果魔法為協調,神力為請求,那麼真元力就是控制,
  在法契爾的觀念裡面,基本上他們面對力量時,是將自己擺在與力量同等,或是之下的位置。
  這樣的結果是,不管在任何的時機,最多只能擁有符合自己力量的力量,或許偶爾會有超出的範圍,但那可能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才獲得的。
  一言以蔽之:等價交換。
  而在東方大陸的觀念之中,他們將自己擺在力量之上。
  什麼是劍仙?劍仙的重點並不是劍,而是仙。
  仙,指的是神仙中的仙字,可以知道東方大陸對於劍仙的重視性──他們,只位於神之下。在東方大陸的傳說中,所謂的仙,除了創造生命以外,翻江倒海、開天闢地,能力極大。
  這也是劍仙對待力量的觀念,對於他們來說任何的力量只有接受驅使的份,只有力量要迎合他們,沒有他們迎合力量的的事情。
  而很奇怪的是,構成力量的主要來源──瑪那元素──竟然也很聽話的滿足他們的要求。
  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的身體承受量是五,而瑪那元素是十的話,在西方大陸而言,他們只能接納五,剩下的隨著日後成長而增加。而東方大陸的劍仙並不是讓自己的身體變成十,是讓瑪那元素壓縮成為五,甚至更小。
  對於法契爾來說,他的力量只有一種,到一個極限就會停止;對於恩格斯來說,他的力量有無數種,而且沒有極限。這就是俗成觀念對他們的影響。
   因此,法契爾並不能想像到恩格斯的力量突飛猛進的情況,因為在他的想法之中,力量應該是經過緩慢的鍛鍊,直到瑪那元素願意接受,付出更多的運用空間,這才是正常的情況。
  這也是為什麼恩格斯能在殲滅戰中生存下來的原因,他並不是全程完全清醒的,在後來,他是處於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這種情況用專門的術語來說就是「空靈」。
  在心無罣礙的情形下,劍仙們最容易使用外來的力量,將其轉為本身所有,當時充當這外來力量的角色,就是撒狄。撒狄釋放出了一部份的威力,這種威力如果讓西方大陸的人用他們的方法來使用,斃命當場是唯一的結果。
  法契爾並不了解這一切,他只是將恩格斯當成一位異能者來看待,但異能者的力量增長是來自於本身的潛力,恩格斯卻不是,所以他才會幾招便落了下風。
  恩格斯在一開始受到法契爾出現的刺激,心中極端的憤怒,這時也算是進入了「空靈」,接下來的幾招可以算是他超常發揮,他畢竟還沒融合體內的冰與火之力,想要在有意識的情況下如此還要等上很久。

  恩格斯現在的反應極端的敏銳,任何靠近的物體他都能有所反應,不過要是對手是不需要靠近便可以攻擊的呢?
  提歐突然出現在恩格斯的背後,她的手中有著數根深藍色的長針,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當下,她的手往恩格斯的頭部拍了下去。但就在將刺上的那一剎那,她的心頭突然感到警訊,相信第六感的她馬上瞬移開,出現在法契爾的身旁。
  她剛停下來就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接著看到恩格斯的背後有長針掉落,低頭看去,自己手中的武器尖端已被削去,如果自己繼續動作的話,現在留在那裡的將會是手腕,不只是長針!
  而讓她臉色煞白的是,恩格斯又揮動了撒狄,那種揮動時的聲音,就跟剛才聽到的聲響是一樣的,也就是說,恩格斯的動作快到連聲音都跟著瞬移過來了!
  不過拜提歐所賜,恩格斯雙眼的血紅開始退去,整個人恢復了意識。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亞克維多也知道恩格斯似乎正常許多,趁此機會跑到了法契爾面前,加上已經在使用法術幫忙療傷的斯潘德賽,眾人形成了兩方對峙著。
  「你剛剛怎麼了,怎麼變的這麼厲害?」恩格斯一到他們身旁,瑞希馬上問道。
  「我也不知道。」恩格斯苦笑,順手抹了一把臉,「奇怪,我怎麼會這麼衝動?」心中也在疑惑。
  「你認識他們?」希爾渥達問。剛剛兩人的叫聲他聽的很清楚。
  「是啊,其中一個我本來認識,可是現在我卻不知道我到底認不認識了……」
  另一邊對於斯潘德賽的治療速度法契爾是抱怨連連。
  斯潘德賽只回了一句:「我不是神聖祭司,這種傷勢能馬上治好你就該偷笑了。」他抿了抿嘴,「這就是那位劍仙的實力嗎?」
  「鬼才知道!媽的,明明幾個月前他的力量還沒那麼強啊……」法契爾痛的雌牙列嘴。
  「不太可能是燃燒生命力吧……他看起來不像是要死的樣子。」亞克維多觀察道。
  「怕什麼呢?他們只有四個人,而我們有五個啊……」斯潘德賽意有所指的說,「一人纏一個,時間會證明我們的勝利!」
  「那也要在個人戰力上與對方旗鼓相當才行啊,如果說恩格斯的實力真是如此的話兩個打一個都打不贏!」亞克維多低聲叫道。
  「能不能打了就知道!」斯潘德賽握拳,「計畫變更,法契爾去對亞克曼達,提歐去對恩格斯,亞克維多對希爾渥達,我來應付艾克勒!」
  話一說完,四個人馬上行動,早已有所準備的眾人並沒有太大的失誤,一招一招的接了下來。
  提歐的神出鬼沒讓恩格斯傷透了腦筋,已經恢復成平常狀態的他速度也大幅減緩,每當撒狄要砍到提歐身上時,瑞希總是倏地消失,然後從他的死角出現,雖然恩格斯總是能先一步擋下攻擊,但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在連續幾次後恩格斯突然察覺出提歐有一絲的不對勁,照理說像逾界者這樣防不勝防的攻擊應該是擋不下來的,恩格斯畢竟不是神,他沒辦法預測出下一步提歐出現的地方,可是為什麼佔了先機的提歐還是沒辦法傷到恩格斯?
  恩格斯對提歐的動作計數著,很快就找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奇怪,她的動作總是會停頓一下……難道說瞬移會對逾界者造成某種影響?」
  提歐是殺手──恩格斯已經看出了這一點,而殺手是不可能延誤時機的,恩格斯決定再加把勁,搞清楚事情真相。
  提歐突然感到從恩格斯的身上湧出一種龐大的壓力,下一秒,原本可以輕鬆避開的劍像是劃破空間一樣,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早就受過一次滋味的她連忙動念,又要再度施展瞬移。
  「抓到妳了!」恩格斯突然大喊。
  沒有用劍,恩格斯憑著右手攻擊,恩格斯整個人浮騰而上,拳頭蓄足了真元力,剎那間,異變斗生!
  兩股冷熱真元力從背部延流向上,分別流過兩側的肩膀接著在手臂上匯合成一股,恩格斯的手臂突地閃爍出白紅交雜的光芒,恩格斯只覺得腦中轟然一聲,冷熱真元力在拳頭打出的那一刻炸了開來。
  提歐只看到眼前一片光亮,然後腹部就是一陣劇痛,似乎有某種東西鑽進了她的身體在那噬咬、破壞,劇烈的疼痛讓她叫不出聲,但是她的意識卻又無比的清醒,雖然她恨不得就此暈厥過去。
  在其他人看來,提歐在受到攻擊之後整個人被血染紅,皮膚崩裂開來,身上還不時有東西在纏繞著。
  「怎麼回事?我的攻擊怎麼會這樣子,我的身體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有兩種不同的真元力在我體內?」恩格斯也蒙了頭,他張大嘴巴看著提歐,手裡的勁力卻來不及收回來,提歐的身體終於承受不住真元力的破壞,往後跌了下去。
  這時亞克維多才剛跟斯爾渥達對峙在一起,雙方的劍互相的絞動,彼此都氣喘如牛……
  瑞希忙著應付法契爾的遠距離攻擊,試圖想要衝進距離好對法契爾的傷部造成致命傷害,而法契爾則是熟練的運用著長槍將瑞希一次次的抵了回去……
  斯特利曼使用了力場,拖慢斯潘德賽的行動,而斯潘德賽卻是用法術讓斯特利曼無法趁機靠近,兩人的集中力跟體力都大幅的耗損……
  提歐突然的倒下對他們造成了很大的震撼。
  四對四,一人出局。

  Ⅱ

  恩格斯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一擊殺掉提歐,真要怪的話,或許也只能說是運氣不好吧,提歐代替了恩格斯承受那冷熱真元力的炸裂。
  恩格斯之前的近似於發瘋的行為對他本身造成了很大的傷害,而這個傷害就是冰與火之力在他體內的衝突,雖然在一開始還沒有怎樣,但已經在他的體內埋下了隱患,只等到完全累積到不可挽救的地步之時,所有的傷害會一口氣爆發出來。
  恩格斯幸運──提歐不幸──的是,他恰好在這個時刻動用了真元力。而接下來的一切可說是巧合無比。
  提歐所感到的壓力就是恩格斯體內的真元力散發所造成的結果,恩格斯把真元力用來模擬斯特利曼的力場特質,原意是想要能夠更深刻的感應出為什麼提歐在瞬移過後總是會有很短的時間停頓一下。高濃度的真元力可以讓他掌握四面八方的變化,就像是他的眼睛一樣。
  而提歐不曉得,她看到恩格斯的攻擊,還以為是恩格斯又變快了,而不知道是自己的感官變慢了,於是就驚慌失措的瞬移。
  逾界者之所以能夠瞬移是因為他們能將瑪那元素撕裂然後排除掉,而恩格斯的真元力,基本上也是由瑪那元素所組成的,在提歐排除瑪那元素的同時,真元力也一並被排除掉了。
  恩格斯體內的冰之力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想要反擊一直壓制在上的火之力,在恩格斯不知不覺間,一部分的火之力被提歐排除掉了,恩格斯體內的火之力當然會湧出補充,在這種情況之下,壓制冰之力的力量就少了一些。
  冰之力爆發的同時正好是恩格斯運用真元力攻擊的時候,而冰之力幾乎是下意識的追擊火之力,在能完全爆發的時候一擁而出。
  如果恩格斯此時用的攻擊方式不是將真元力打出而是讓真元力加強肉體的強度,那麼當場爆開的會是他的手臂,而且是乾乾淨淨,整條手都不留。
  可就是如此的巧合,恩格斯是將真元力打出體外,在兩者相交會卻還來不及產生相斥反應的當時,就被打入了提歐的體內,然後才在她身上爆開。
  不幸中的大幸是,逾界者在瞬移之後需要將排除的瑪那元素吸受回來體內好補充流失的數量,因此稍微的稀釋了一些真元力,這才沒有出現血肉橫飛的場面,也還有一絲的微弱的氣息。
  恩格斯雖然有點傻住,不過還是發覺到了提歐仍有呼吸的這個現象。
  「還好……我……我沒有殺了她……」心中鬆了一口氣,恩格斯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或許有人會認為恩格斯的反應實在是很奇怪,但恩格斯以往的殺人行為大都是勉強而為之,在經過好長一段時間沒接觸過後以往壓抑的心理在他的身上造成了某種反動現象,不是必要的殺戮會讓恩格斯感到莫名的壓力,而且雖然記憶被抹去了,恩格斯「曾經死亡」的恐懼感還是殘留了一部份下來,他會不自覺的將其他人的死亡投射到自己的身上,這種心理傷害似乎還要很久才會調適過來。
  其他人離的較遠,沒有注意到提歐還有呼吸,將她當做了已死的狀態,而恩格斯偏偏在這種時候露出了微笑,這足以讓人誤會為他是為了能夠殺死提歐而感到高興。
  「媽的,一個心理變態!」斯潘德賽心想。
  法契爾則是瞪大了眼睛,竭力的喊著:「提歐!」手中長槍猛力一揮,竟然將瑞希逼退了數十步。
  亞克維多更是簡潔俐落,他直接跳出跟希爾渥達的糾纏,打了個眼神給斯潘德賽,兩人一起搶向提歐的身旁。
  希爾渥達一聲不吭,揮劍斬斷了身旁的兩座七星燭臺,巧妙的使勁將半空中的燭臺往兩人的方向直射了過去。
  聽到背後呼呼的風聲,亞克維多與斯潘德賽改變了自己的運動軌跡,雙腳用力一點,極有默契的往中間靠攏,任憑燭臺從身旁飛過──原本應該如此的,但是燭臺的速度在半途中突然變快,就像本來如此一樣,兩個人原先預測好的時機完全被打斷了,雙雙被燭臺擊中。
  背部就像有東西爆炸似的,兩個人感到身體火辣辣的,被衝擊力一帶,兩個人收不住腳拌了一下,整個人往地上滑倒,刷出了一條痕跡。
  在跌倒的同時,斯潘德賽的眼睛往後一帶,視線中看到的是斯特利曼的位置移了移,他頓時了解到剛剛必定是斯特利曼搞的鬼。
  「媽的,反作用力場……」斯潘德賽畢竟不是勇健的武人,噗的一聲剛倒地嘴裡就噴出了血沫,他奮力的用手臂將身子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使不出力量來,剛剛的那一記暫時使他的身體麻痺了──斯潘德賽領悟到這一點。
  斯潘德賽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欠缺了,這代表他連施展法術的機會都沒有﹔「媽的我剛剛直接用法術就好了,幹什麼用身體跟人家拼命呢?」他深深的埋怨自己。
  亞克維多則是在地上滾了一圈,他雙腳發力,還未站穩就又如箭般射了出去。藉由剛剛衝擊的幫助,他落下的地方距離恩格斯不到一公尺,幾乎是呼吸之間,亞克維多帶著電光撲向了恩格斯。
  恩格斯從外表看起來依舊是發呆的情況,亞克維多心中竊喜,要帶走提歐的屍體是假,攻擊恩格斯是真──提歐畢竟不是他所重視的人,又關他何事?只是看在法契爾的份上他勉強的試看看能不能做到罷了。既然恩格斯此時依舊沒有防備,他也不再遮掩自己的目的,手中的劍就如同毒蛇一般,往恩格斯的要害招呼過去。
  攻擊的同時,亞克維多清楚的感覺到背後傳來的驚呼聲、從後方趕上來的瑞希,以及那越來越靠近、越來越清晰的要害……
  驀地,亞克維多的手腕極為疼痛,像是給一塊燒紅的鐵給貼住了,一直沒有動作的恩格斯抓住了他的手,速度快到亞克維多根本沒有察覺,不只他,連其餘的人也是一樣。
  然後,恩格斯的手向下一按,亞克維多整個人隨即往下跌落,接著恩格斯又將他往上甩,最後往自己這裡一扯,亞克維多就這樣往他貼近。
  亞克維多在這途中痛的幾乎要昏了過去,整個人靠著手臂來運動,手沒脫落身體已經是莫大的奇蹟!他只能拼命的放鬆身體,試圖要搶先往恩格斯動作的方向移動。
  就在這時恩格斯突然放手,右拳使勁,狠狠的擊打在他的小腹上!
  亞克維多只覺得肚裡一陣翻騰,氣血湧動,沒想到平時自豪於身體強健的他竟然脆弱至斯,挨不起一個恩格斯的拳頭!他在極端的痛楚中感到一絲絲的悲哀,自己真的不行了嗎?
  「沒想到……我會栽在這種小計謀的手上!」
  亞克維多悲吼一聲,雙拳打出,竟不顧自己目前的處境,從空中攻擊。
  被恩格斯戲耍的感覺湧上心頭,撕開了他冷靜殘忍的思維。但空有氣勢,這擊確是毫無勁力。
  恩格斯只需稍退一步,就能給予亞克維多迎頭痛擊!
  不過,那是在恩格斯現在是正常的情況而言。

  恩格斯在鬆了一口氣過後,又悲哀的發現了體內的兩股真元力開始波濤洶湧的動作起來,而對象,似乎是彼此雙方!
  以恩格斯的身體為戰場,冷熱真元力爭奪起地盤來。
  恩格斯可以確定這冷性的真元力絕對不是自己體內原有的那一種,他所修練的「天火焚城錄」是東方大陸所分類的火性,怎麼可能會如此陰寒?
  風水輪流轉,轉啊轉啊轉的換恩格斯開始倒楣了。
  東方大陸的修練有很大的一部分講求心境,這心境也就是一個字,靜。雖不是說一定要無悲無喜,但至少遇事時波瀾不驚,沒有大驚大怒,這一點是很重要的,尤其在自身的力量將要提升的時候,這一點特別被視為第一準則。
  控制真元力的要訣就是精準,這也是入門的第一課程,而首先要練習精準的場所不是對人,而是在自己體內,要先練到能在體內收發自如,迴轉迅速,這才可以練習下一步驟。
  剛剛恩格斯一下被殺人的事情所震撼,一下又為人沒死而狂喜,這已經犯了忌諱,在加上他體內的真元力並不穩定,經過這些事情,原先開始平衡的防線再度被打破,恩格斯只覺得筋脈火辣辣的,冷熱真元力在其中橫衝直撞,毫不顧忌他這個主人的感受。
  忍耐著被撕裂的疼痛感,恩格斯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流。
  恩格斯現在完全動彈不得,他只要稍微的動一下,真元力的破壞性就更強一分,恩格斯沒有被虐待的人格特質,所以他只好站在那裡,在其他人看來,他就像是在發呆。
  「這個冷性的真元力到底是怎樣進入我體內的?總不可能是我自己的真元力由陽轉陰而來的,是那樣的話我就吃下一千本書!」
  會是有人輸入我體內的嗎?恩格斯否決,如果在東方大陸上還有可能,畢竟師父說過那裡懂真元力的人滿山滿谷,就跟蟑螂一樣到處爬。問題這裡是西方大陸,怎麼可能身旁有這種人他不知道!
  再說恩格斯不認為有人能接近自己而不被發覺,更遑論要輸入真元力了。
  在觀察過後恩格斯很悲哀的又發現了一件事情──這股冷性的真元力已經牢牢的霸佔住他身體的一部分,也就是說,除了鎮壓以外別無他法,連驅逐出去都不可能。
  恩格斯只好試圖控制自己原有的真元力,想讓它聽從自己的指揮來鎮壓冷性真元力,可是以往一直很聽話的真元力卻橫衝直撞,恩格斯的意識反而更加了一把力,雙方的衝突層級往上加強。
  到最後好不容易的恩格斯終於分出了一股真元力,不過數量卻少的可憐,充其量只能作為游擊戰的散兵游勇罷了。
  「算了,有總比沒有好。」恩格斯安慰著自己,一面埋怨起師父來,如果不是他半路逃跑,哪會扯出這麼多事情來?
  恩格斯開始運用那部份,一點一滴的削弱雙方的威力,這裡打打,那裡打打,被他控制的部份逐漸的壯大。他小心翼翼的控制著,不讓平衡在一瞬間崩潰。
  但恩格斯此時畢竟不是處在安全無虞的環境,眼看著亞克維多跟斯潘德賽衝來,他急的差點吐血出來,嗡的一聲耳中鳴聲不斷,眼前黑影亂冒、金星滿天,體內的局勢差一點兒便又大亂。
  看到兩人被七星燭臺打了個措手不及、跌到地上時,他差點就歡呼起來!心中只想著回去要好好的謝謝他們兩人。
  但沒想到倒地不起的只有斯潘德賽,亞克維多竟繼續衝來。
  一時之間,恩格斯感到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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