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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Ⅰ

  撒狄的末端消失在恩格斯的體內。
  劍刃並未傷到恩格斯一分一毫,簡直就像是長出來似的──不過這也可能是因為恩格斯現在的狀態並不正常。
  隨著撒狄的深入,恩格斯靈魂的顏色越來越明顯,這樣說或許感覺很奇怪,但硬要講的白話些的話就是,恩格斯的靈魂已經不符合透明人的定義,可以以普通人的肉眼觀察到。
  女子消失在原地,過不了多久後又出現了,恩格斯的身體被她隨意的拎在手中,像個布娃娃一樣。
  同時間有兩個在閉目沉睡的恩格斯實在是非常的詭異,不過女子卻絲毫不覺,在撒狄只剩下劍柄的時候她輕輕的拉了一下,劍就這樣子停住了。兩個恩格斯像是被看不見的力量撐著,緩緩的立在空中,女子把手伸入他們的胸口探測著,但很快就發覺兩者的力量並不平衡。
  「還是不夠……」她彈了個響指。
  閃爍著白光的撒狄突然開始吸收著瑪那元素,空間被這股力道破開了縫隙,接著在地下室內的因光球出現而產生的冰柱開始溶化成水,並且迅速的分解成瑪那元素,一點點的被撒狄吸收掉。
  原本只是表面散發著白光、實際上依舊是通體漆黑的撒狄此時全部轉變為銀白色,在吸收完畢瑪那元素之後更是散發出森冷的寒氣。
  「好,要開始了!」女子信心滿滿的說道。
  當女子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她身上的人性味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淡無波的表情,魔始語言開始低沉而平穩的從女子的口中流洩出來,同時間,火焰與冰霜分別在兩個恩格斯的身上出現,在相遇的時候,火與冰不斷的侵蝕著對方。
  在這個過程中,恩格斯的靈魂被瑪那生物遺留下來的能量洗滌,開始被改造,體內的雜質一點一滴的被挑選出來然後被取代,一股十分強大的瑪那元素力量從他的靈魂散發出來,瑪那的純度足以使任何法師發狂,現在的恩格斯的靈魂,可以說是最接近瑪那生物的東西。
  另一方面,火焰轉為青白色燒灼著恩格斯的身體,恩格斯體內的細胞也正在被這股火焰轉化,原本舊的身體組織被燒灼殆盡,但隨即又長出新的部分來,這股由東方大陸流傳過來的火焰毫不留情的從軀幹開始燃燒,也幸好恩格斯的意識並未甦醒,要不然他可能早就受不了了。
  女子仔細的調整著兩者的平衡度,只要有一方稍多,接下來的步驟就會失敗,不是整個開始燃燒就是變成冰屑,而不管是哪一種,恩格斯的面貌絕不會好看。
  隨著時間的過去,冰與火不但沒有變小,反而更大了。
  現在撒狄的釋放瑪那正達到了最高峰──一開始是害怕太大的能量改造會傷及恩格斯的靈魂,而現在恩格斯的狀態至少完成了一半以上,沒有什麼耐心的女子自然把功率開到最大。
  至於火,則是因為天性的關系,原本屬於恩格斯潛力的部分因為互相對抗而被激發了出來,冰沒消失,火是不可能消失的,而這方面也要很小心,要不然很可能一過頭,恩格斯的生命力也轉化為火焰就糟糕了。
  瑪那生物並不是平白出現的──對於那個諸神法咒,她注入了自己獨特的力量,並且激發,目的是要用此來對恩格斯的身體修補,順便提高他本身的力量。
  以前的恩格斯只是一個半調子的劍仙,而通常最容易面臨危險的也是這種人。基於那個承諾與靈機一動下,她利用了瑪那生物。現在的恩格斯可以說是已經正式邁入了劍仙的大門了,在這次改造之後,恩格斯等於經過了東方大陸上所說的「塑體重生」,以往他所知道的、卻一點都沒辦法使用的法門,此刻開始已經能隨心所欲的揮灑。而不是只能偶爾拿著不成熟的真元力打架。
  另外,這次的改造也讓恩格斯的體質變的與眾不同,冰的靈魂、火的身體,這樣的結果讓他對於冰火真元力的轉換特別的順手,毫無窒礙,也不用擔心自己受傷。再加上他又吸收了瑪那生物,對於他使用法術方面也有很大的幫助。
  而最大的影響是,此次在七件「諸神遺產」之物當中,撒狄的意識甦醒過來,使得四活物從禁錮中解放,也導致了日後的「啟示末日戰」的發生。

  冰與火慢慢的沉澱下來,冰形成了凝固狀,光華四射,流光狀的光線不住的流動著,火緩緩的放大縮小,顏色變化萬千,炙人的高熱跟凜人的寒冷正逐漸的減退中。
  女子所施展出來的諸神之力被她收回,一招手,撒狄退了出來落到了她的手中,由於瑪那元素全數傾至恩格斯的靈魂內,劍身恢複了原有的顏色。
  「冰與火之力……」女子巧兮倩兮的笑著,「這樣應該足夠了吧?雖然還不是很穩定,但至少也是用一隻瑪那生物換來的。過猶不及都是一種麻煩,不過這好像也輪不到我來擔心,畢竟這位小弟運氣一向都不錯啊。」
  女子在剛才稍微的檢視了一下成果,結果發現恩格斯的力量似乎比她預估的還多上了那麼一些,這會讓預期的想法有些偏差,雖然影響的改變不是很大,不過這卻會讓恩格斯完全掌握本身力量的時機往後拖延,而在這之前,他可能因為力量的增強而不適應反倒比之前還要弱上幾分一段時間也說不定。
  「唉,總而言之,一切全看命運,就算我想理也沒有辦法。」女子雖是這樣說,但語中的幸災樂獲的意味卻是很濃,「這就算是一點小小的代價好了,有得必有失嘛。」
  女子一邊笑著,一邊讓恩格斯的靈魂與身體開始融合起來。真要說起來,讓兩個相斥的東西溶在一起難度是有點大的,可是擁有諸神之力的女子自然不會在乎這一點。
  不過等恩格斯醒過來的時候就會發現他在使用真元力時會有一些阻礙,這個阻礙要到他徹底調和了靈魂與身體的特質之後才會消失。
  一開始的速度還有點緩慢,那是因為分離太久出現了連結崩潰的現象,不過只要靈魂與身體的連結還未完全斷掉,那都可以不用去管。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速度已經顯著的增快,不用女子照顧也可以自行動作下去了。
  「那就自行發展吧,畢竟讓你見到我還真是不好解釋……反正我們終究會有相見的一天的,現在就先把你放在別人的身邊吧,不過你可不要太早就被別的女孩帶走了唷……」女子半開玩笑的說著,她輕輕的撫摸著恩格斯的臉頰,然後才下定決心消失。
  離開以前,她將恩格斯與林期關於這一切的記憶完全抹去。
  整個地下室中除了恩格斯以外,就只有撒狄靜靜的放在一旁。

  ……過了許久,恩格斯的心臟開始跳動起來,隨著每一次的跳動,空間就又碎裂一分,終於空間的支撐力完全消失,像是玻璃破掉一般,空間完全崩潰,與現實世界連結了起來。
  恩格斯跌落到地面上,他醒了過來,眨了幾下眼睛,剛剛發生的事情讓他的腦袋一片混亂,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自己似乎還活著,而且生命力還很旺盛。
  出人意料的是地下室並未完全崩塌,不過從搖搖欲墜的程度看來也快了。恩格斯突然想到林期,臉色很難看的用真元力探測了一下,不過幸好林期還活著,倒在階梯那裏昏迷中,這時他才吐了一口氣,如果林期掛掉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要怎樣交代。
  至於其他的人……恩格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根據感應,這底下完全沒有活著的人了。
  「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恩格斯皺著眉頭,他的記憶中斷在一個奇怪的地方,他只記得自己的意識似乎模糊、向亡靈法師揮出了一劍,不過似乎並沒有成功……
  到處看看,沒有看到亡靈法師的蹤影。
  「發生了某件事情讓他不得不退走嗎?」
  恩格斯這樣猜測,而不久之後得知了瑪那生物曾經出現的消息更讓他這樣懷疑。                                                          
  恩格斯稍微的檢查了一下身體──自己的真元力是怎麼回事?恩格斯注意到剛才真元力運行的時候速度變快了,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心中總是有一種排斥之感,直到停下後才消失。
  恩格斯隱隱約約感到這自己完好無事有些關系,不過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有這種感覺。
  「這該不會是真元力消耗過度的現象吧?就跟法師短時間內連續消耗瑪那的後果一樣,真糟糕,師父沒說過這方面的事情耶。」
  算了,煩惱也沒有用吧……恩格斯搖搖頭,篤信船到橋頭自然直的他理所當然的再一次的實行了自己的原則。
  恩格斯感覺自己的腳好像踢到某個冰冰涼涼的堅硬東西,伸手去摸,入手的手感卻是凹凸不平──
  「歿、撒狄?」
  恩格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劍。
  「怎麼回事,我不是把妳放在公爵府裡嗎?」
  原以為很快就會得到撒狄的回應,沒想到等了很久卻都沒有收到。恩格斯心懷奇怪的情緒再次詢問,結果還是一樣。
  「奇怪,以前都是有叫必應的啊……」恩格斯抓著頭髮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決定先放著,叫醒林期再說。
  恩格斯叫醒了林期──在這之前他搬開好幾塊擋路的石頭,而且還要擔心會不會倒塌──林期的意識模模糊糊的,過了好一會才恢復神志。
  「恩格斯,你沒事吧?亡靈法師被幹掉了?」
  「沒有,看樣子好像是離開了。」
  「真的?」林期很驚異的問。在他看來,一定是有人被幹掉才會結束這場爭鬥的,而在他昏迷之前聽到的情況來判斷,應該是恩格斯被幹掉才對……
  「嗯,你怎麼會有那個東西?」看到恩格斯掃過來的眼神,林期心虛的轉開話題,指著恩格斯腳旁的劍。
  「不知道。」
  聽到恩格斯老實的回答,林期皺起了眉毛,不過不是對恩格斯回答的內容,而是撒狄本身。
  「奇怪,我覺得好像在哪看過這個東西……」
  「是嗎?」恩格斯用笑聲搪塞過去,「在哪裡,戰場上嗎?我可不記得有看過你啊。」恩格斯想著,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

  Ⅱ

  恩格斯幫忙用真元力來暖和林期的身體,在這途中,剛剛的異樣感沒有出現。恩格斯疑惑萬分:「怎麼,難道是我的恢復力好的嚇人?不可能啊,這樣的話那我上次跌倒的時候就不會流血了。」
  這麼一想恩格斯才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隱隱有著光芒,而且眼眸中散發出了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神采,皮膚變的白皙,就有如初生的嬰兒一般滑嫩,而且恩格斯似乎開始有了王者的氣勢,讓人有臣服的衝動──以上都是恩格斯胡思亂想的。
  「開玩笑,怎麼可能那樣!真要如此的話那還算人嗎?」恩格斯用這個句子當作結論,中斷了之前的玩笑想法。然後,不知怎地,恩格斯突然義憤填膺的嚴詞說道:「真是的,這是天外啟示錄,不是天外神魔錄還是神魔啟示錄之類的東西啊!」
  「恩格斯,你在跟誰說話?」林期好奇的問。
  「沒有。」恩格斯以漫不在乎的口吻說,「這是作者交代要再次聲明的,好讓想看那些內容的讀者可以提早離開。」

  兩個人各懷心思,一時之間竟沒有人去細想剛剛發生的事情,也沒有去注意地面上的騷動。一直到頂端隱隱有震動聲的時候,恩格斯才醒悟過來:「糟糕,亡靈法師一定是提早開始行動了!可惡,剛剛要是能成功幹掉他就好了!」
  恩格斯回過神來,發現林期在地上摸索些什麼。
  「你在幹嘛?」
  「找符啊!我的符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這裡真暗,你是怎麼看清楚的?」林期頭也不抬的回答。
  這麼一說倒也是──恩格斯在第一時間這麼反應,要不是林期說他還沒注意到這一點,可是嘛,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要不然就是聽過卻沒有聯想過去。
  乾脆說是眼睛異於常人好了──恩格斯這麼想,嘴裡卻回說:「個人秘密,想學的請教學費。」然後才想到一件事情,「奇怪,我好像跟某個人說過類似的話?」
  是對斯特利曼。
  看到林期的樣子,最後恩格斯終於忍不住幫他尋找,,可是七張符就像蒸發一樣,完全消失了。
  對於沮喪的林期,恩格斯安慰說:「說不定是在剛剛被毀掉了,我們還是快點上去吧。」

  在出去的過程中恩格斯的動作可說是粗暴無比,由於地下除了他們兩個就沒有人活著了──林期知道的時候,臉色無比蒼白──恩格斯將林期護在身後,撒狄用力一揮,火紅色的劍氣悄無聲息、銳利的就像是在切豆腐一般,將階梯前的障礙物全速掃除,或是說以高溫分解掉了。
  然後就像是約定好的一樣,一踏到地面上,身後的地下室開始崩塌,整個過程不到三秒就結束了。林期被揚起的灰塵嗆的不斷的咳嗽,忙不迭的跑到旁邊去。
  林期恢復過來之後,看到恩格斯一直站在那裡,他順著恩格斯的目光看過去,沖天的火光在陽光之下顯得特別的明顯,雜亂的人聲不斷的傳過來,濃煙密佈的場景即使連在貧民區這裡也看的很清楚。

  「可惡,這些該死的盜賊!」瑞希恨恨的啐了一口,手中的長劍不停,劃過一個衝過來的盜賊的前胸之後,用一個挑刺,刺入了另一人的腹部。
  事態緊急,嵐景等人被留在盜賊工會,那裡的防禦法陣被依黎絲開啟了,一時半會相當安全。
  會如此狼狽就要回到大半個小時前。
  在那個時候,城裡突然發生了相當強烈的瑪那元素風暴,破壞性極端的強大,打個眾人措手不及。等到結束的時候,城裡已是一片狼狽。
  也是一名法師的瑞希察覺到,風暴的源頭正是來自於貧民區,知道恩格斯正在那裡的她直覺的就認為這跟恩格斯有關係。
  可是還沒待她如何,城中的盜賊就趁此機會開始攻擊了,或許也是匆促的原因,規模並沒有太大,很快就可以壓制下來。可是……在那群黑袍人出現之後,局勢就轉變過來了。
  那群黑袍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各處,個個看來身手都不弱。瑞希對上其中一個,雖然解決掉他了,但也要耗費不少的時間,而從軍隊的能力看來,可能還要更久,而這段時間中盜賊造成的破壞就更大了。
  瑞希現在的目標是公爵府,光靠她一個人在其他地方獨撐大局對局勢不會有任何的幫助。
  一過轉角,一把彎刀劈了下來,瑞希向後仰去,頭髮在空中飛舞著,左腳一墊,迴旋踢踢上了那個人的臉,接著她低頭閃避了右方來的攻擊,長劍電閃而出,劃出個弧形往下腹處刺去,對方的刀子往下一擋,瑞希的劍突然轉向,從頭頂上方攻擊,對方的武器還在往上格擋的途中,瑞希已經結束了他的生命。
   「哼,雜碎!」瑞希對著他們的屍體狠狠的罵了一聲。
  在對盜賊們的攻擊中瑞希並沒有手下留情,從他們血跡斑斑的身上就知道這些人的罪行是多麼的大,而瑞希並不認為有活捉他們的必要,因此在她經過的路上總是留下一堆屍體。
  這也是盜賊們會痛恨瑞希的原因,因為在數年前的追捕盜賊的行動中,只有瑞希下達了當場格殺的命令。而原先是要押到其他地方去受審的。據說瑞希有著支持她這麼做的動機存在,但對盜賊而言,這麼做依舊是「十惡不赦」的。
  瑞希到目前為止已經殺了不下二十人,而這還只是短短三條街的距離,由此可知道參加的盜賊有多麼的多了,但讓人意外的是盜賊們似乎沒有一個統一的行動,只是在隨意的發洩而已。
  「他們到底打算幹什麼?如果不是黑袍人,這場行動很快就會被軍隊給阻止的……一個有預謀的行動怎麼可能只是那麼粗糙的收場,一定還有其他的秘密在裡面……」
  瑞希飛快的跑著,在她身後軍隊已經開始逐漸控制了一部份地區,這讓她更加的疑惑,因為有那群黑袍人的存在,軍隊本不可能如此快就控制的。
  「他們只是為了拖延?可是,為什麼呢,盜賊應該是要侵略整座城的啊,留下軍隊只會讓他們的計畫被阻礙而已。還是說……黑袍人跟盜賊其實是兩夥人?」
  瑞希靈光乍現,這樣就說得通了,盜賊之所以前後的表現不一就是因為他們事實上的真正計畫者是那群黑袍人,而黑袍人們一定早就計畫好了要讓盜賊們來當砲灰!
  難怪擁有高強實力的黑袍人們只是稍微的拖延一下就離去了,因為他們需要時間,他們需要不被人干擾的環境!
  這樣做可以稍微的削減軍隊的實力使盜賊在短時間內可以跟軍隊相抗衡,而在這種情況下,一些地方的防護一定會相對的減少調動,再加上劫掠了無數東西的盜賊會更加努力的殺戮好保證財物的不損失……
  「這還真是一個該死的好計策!」瑞希握緊拳頭。
  這實際上也將瑞希跟斯特利曼等實力高超的人也計算進去了,如果情況一直僵持不下的話,他們勢必也會親自加入戰場而無法顧及大局,因為誰都不可能任由那群黑袍人在眼皮底下行動。
  斯特利曼一定也看出了這一點,瑞希遙望了一眼公爵府,他應該也在傷腦筋吧?不過,在這個計畫中可還有一個變數呢!
  想到恩格斯瑞希就開始煩惱了起來,剛剛那場瑪那風暴是人力所無法抗拒的,而很明顯的這跟恩格斯有關係。正職為法師──雖然此時會讓人誤以為是武者──的瑞希很清楚的知道,要引發出瑪那風暴是有多麼危險,恩格斯到底做了什麼?更重要的是,他是否還活著……
  「該死!」瑞希回過神來。
  兩三個盜匪歡笑著從街的那頭走了過來,手上倒提著武器,另一手還握著搶來的金飾之類的東西,衣服上還有些血跡,在他們的背後哭聲依稀從屋子中傳出來。
  軍隊還沒有到這裡來,或是要到這裡來卻被阻撓了──瑞希已經看到了黑色的衣袍在空中翻飛,然後消失在遠處。
  瑞希沒有去──事實上以對方的速度來說她也追不到──她反而把心思放在了眼前的三個人。
  「大概還要再晚一點才能到公爵府了……」瑞希冷笑著、殺氣騰騰的向他們走去。
  長劍騰飛,瑞希以一個遠高於法師的速度奔了過去──後來恩格斯常常說瑞希是史上最擅長近身戰的法師──三個人眼前一花,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瑞希的劍已經到他們的面前了。
   「嘿!」
  瑞希大氣一吐,劍尖直向中間一人的胸膛過去,毫無花巧的對穿了過去。那三個人沒意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只是呆呆愣愣的看著紅色的頭髮突然在他們面前出現、揚起,然後其中一人的胸膛就爆出了足以匹配的紅色血花。直到中間的人倒下後,他們才大夢初醒,怒吼著揚起了武器。
  女子對於他們的動作只是又再度的冷笑了一聲。
  瑞希迅速的後退一步,行雲流水的步伐剛好躲開了揮下來的刀,接著劍一使,巧妙的彎進了左方的死角,在刺中對方手腕的同時,她刻意的用了點力,將對方的手砍掉了。
  對於慘叫聲充耳不聞,瑞希轉而面對剩下的那一個。
  剩下的人比較機伶,一看瑞希的身手就知道沒辦法抵擋,他裝個樣子虛擋了一下,轉身就跑。
  瑞希先是傻了一下,她沒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
  「算了,這就是盜賊的本性吧。」
  瑞希馬上就追了過去,雖然說對方此時抱頭鼠竄,但只要安全了就會恢復之前的模樣,她可不想有人再度受害。
  她剛追過轉角,差點就撞到了人,瑞希急忙閃開,想從旁邊繞過去:「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呢……因為我要耽擱妳一些時間啊。」
  瑞希驚詫的急停下來,對方的長槍從她的面前切開了空氣,黑色的槍身不停的抖著,槍尖銳利無比,即使只稍微的劃過,瑞希還是看到了幾撮火紅色的頭髮在做著自主運動。
  黑色衣袍在瑞希的眼角處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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