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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Ⅰ

  諸神領域。
  在東西方諸神戰爭的黑暗時代,這項強而有力的特殊能力時常左右著各個戰局,為最初代諸神所遺留下的的七名「類神祇」所擁有。
  諸神領域如其名,乃是在現實空間中運用神力,強行撕開時間與空間的交流曲線,將對手一同逸散至祂們所創造出的超次元內。在祂們所造成的領域之中,對手的能力會被大幅的壓縮,而己身的能力則會隨著領域的增放而上升。
  而如果將諸神領域的能力、範圍作用降至最小,也就是迷你版的諸神領域,可以稱做「諸神法則」。
  諸神法則是直接在現實空間中作用,因此它的攻擊效能會比較少──但這是純就面對的敵人同樣是諸神而言。
  諸神法則──根據那少到極為可憐地步的記載中,可以略窺它們的部分面貌。
  尊貴的法則是森羅萬象。
  權柄的法則是平衡。
  大力的法則是兇厲。
  頌讚的法則是翻天覆地。
  智慧的法則是寂寥。
  感謝的法則是禁忌。
  榮耀的法則是斥性。
  由於與「類神祇」爭戰過的人,鮮有從其諸神領域中存活下來的,所以也就無從得知諸神領域以及諸神法則的完整面貌,不過還是能從細微地方稍微的推測出一些。
  其實──還有一些方法也能夠知道。
  這只是個例外,黑暗時代中,與「七力量」並駕齊驅,並幾乎壓制其上的──
  東方之力,天道!
  在諸神領域之中,唯有天道的人能夠靠自身力量,創造出另一個「域」,吞噬、中和掉「類神祇」的諸神領域,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會被稱做「超越眾神的存在」的緣故。
  基本上,除了天道這種特異的存在,想要對抗諸神領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如果「類神祇」之間爭鬥的話,諸神領域應該也是無效的吧?

  「……這是,妳最後的決定?」
  非拉鐵非的雙眼充滿淡漠的神色,似乎早就猜到撒狄的選擇,嘴角逸散出不知道是什麼意涵的笑容,他無所謂的將手收到口袋中──即使撒狄的攻擊在他的面前爆炸開來。
  低下頭看著爆炸後殘留的痕跡,非拉鐵非搖頭:「即使是妳,在我的領域中『森羅萬象』也發揮不了什麼太大的作用,判斷力極度失常……撒狄,這種結果我很難接受啊……」
  冷笑了一聲,非拉鐵非出人意料的將恩格斯遠遠的往後推開。
  「依妳現在的狀態,不需要那種手段,我就能徹底的擊垮妳!」
  左掌平舉,右手後攏,非拉鐵非擺出架勢的同時冷漠的宣告:「我們──七力量不需要這種廢物!」
  雷霆瞬息間凌空而下,撕裂空間蛇信般噬咬著撒狄,撒狄的諸神力量才剛化解這波攻擊,非拉鐵非的法則發動了。
  撒狄所有的感官在一瞬間完全被剝奪,熟知法則特性的她不慌不忙的也發動了自己的法則。
  時空扭轉!
  一切時空間的狀態開始逆流,撒狄的感官馬上恢復。
  非拉鐵非料想到了這種結果,下一秒鐘,他的身影出現在撒狄的後方,左手帶起了黑色閃電,幻實難辨,連續十三道攻擊破開撒狄的防禦,撒狄的臉色一變,烈焰席捲而出。
  「無聊!白費力氣!」
  非拉鐵非冷哼一聲,身形輕閃,任憑攻擊掠過臉頰,電光閃爍,整個人以超越肉眼觀察的速度狂飆,飛騰的光芒瞬息間跨越了數丈,帶起的衝擊波撞在撒狄的身上,耀目的軌跡在下一秒鐘跟撒狄的反擊相撞!
  暴漲的光芒刺眼非常,但這裡的兩人都不受影響。
  無數的閃亮的軌跡在空間中交會、錯開,在這其中,死亡的味道特別的濃厚。
  這樣不行!撒狄在交手一會後發現,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撐不了多久,雖然攻擊依然有威力,但絕大多數都被領域給削弱掉了,而更糟糕的是,她原本的力量就已經所剩不多了。
  這些,都在訴說著這場戰鬥的結局!
  「所以我說妳是個白癡啊!」
  拳頭毫不留情的轟擊而下,非拉鐵非將撒狄一口氣布下的七層防禦擊破,接著電光流轉,轟然外放再急速收縮,連環爆炸讓他的手指再往前推進一分,進入了攻擊範圍內。
  撒狄扛住,硬是在最後關頭再加上了一道結界。但也只是維持很短的時間,非拉鐵非只緩了一下,不過這爭取到的時間給了撒狄一個遠離的機會。
  非拉鐵非沒有行動,靜靜的轉過身,這種放棄趁勝追擊的態度表達出了輕蔑,雖然讓人討厭,但──不得不說非拉鐵非的確有這本錢。
  「不到一秒……」
  非拉鐵非輕鬆的估量出彼此目前的差距,他冷漠的觀察自己的右手,剛剛打破法則障壁的行為並沒有在上面留下可資紀念的痕跡,白皙無暇的程度就像是剛洗過一般。
  這就是權柄之力!撒狄看著眼前的非拉鐵非,在七力量中,固然最為強悍的是她,但實際上非拉鐵非不惶多讓。她一直相信非拉鐵非壓抑了自己的一部分的實力。
  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非拉鐵非總是隱藏在最後方,心思也總是最深沉,就連他一部分的知識也都是迷團。
  「最為深遠的影響」,他的獠牙,真正的張開了……
  「……在消亡之前,還有什麼想交代的?」非拉鐵非的眼瞳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撒狄沒有回應。
  「如果是這個小鬼的話……」非拉鐵非想了一會,抬起頭來,「如果能抹去跟妳有關的記憶,那麼他可以活。可是很抱歉,我不會這種技巧,所以他只能死。」
  「你真的很討人厭……」撒狄狠狠的瞪著他。
  「不想讓他死就打倒我啊,這不是很簡單的嗎?」
  非拉鐵非漫不經心的回應,這種態度讓撒狄感覺到了什麼,卻又想不清楚。
  「無理取鬧的小鬼……」
  不知怎地,撒狄突然有這種感覺。
  既然非拉鐵非沒有明顯的動作,撒狄也樂得維持目前的局勢。
  現在撒狄的諸神法則等同被廢除了,而法則以下的力量對非拉鐵非也起不了作用,就算想硬幹,自己的諸神之力也所剩不多……不論哪一種,都顯得下風。
  「……唯有一擊!」
  只有致命的一擊才能不論大小,不論強弱,一舉扭轉局勢,問題是,除非撒狄能出奇不意,不然致命一擊有跟沒有一樣。
  或許,將自己的本源力量釋放?
  「除非我想同歸於盡,可是那樣連恩格斯都會一起死掉吧?更何況七力量一下去二,任務就等同於失敗了……」
  要出奇不易的攻擊方式……
  「對哦,還有這一招啊!」撒狄靈光一現。
  這一定會成功!
  「還沒有想到辦法嗎……」非拉鐵非看著撒狄,暗自的嘆氣,「兄弟,都是你出的鬼主意,這下子要收場很難唷……」
  「少來!你自己也是玩的很愉快吧!」意識海中,另一個聲音回答。
  「啊不然呢,想單挑嗎?」
  笑的很愉快的聲音傳來。
  「可以啊,只要你找得到辦法──如果你做得到,我就把那個東西給吃下去。」
  一個影像浮現在非拉鐵非的腦海中。
  「算了,你敢說我還不敢相信。所以現在要怎麼辦?」
  「就直接……媽的,小心!」
   非拉鐵非抬起頭,入目的是數千道殺意漫天的飛天劍氣直向他而來!
  「劍仙?」
  一股極大的劍壓在劍氣掠過之後緊逼而來,毫無準備的非拉鐵非也只得避上一避。但讓人驚愕的不只是這突然出現的攻擊,而是這攻擊手法像是……
  「天道的人,何時插手了?」
  非拉鐵非一拳轟出,諸神力量集中在前方,硬撼迎面而來的劍氣,空氣轟然巨響後爆炸開來,非拉鐵非急速的向後翻滾而去。
  「……兄弟,沒有其他人在我們的空間裡面!」
  「那現在的是什麼鬼!操!」非拉鐵非氣急敗壞的回應。
  青白的光芒瞬間亮起,空間波動非常,非拉鐵非整個人被硬逼著跟這股力量對抗,無數的劍氣劃破了非拉鐵非的防禦,但是他卻無法反擊──這種感覺,無比的窩囊!
  「我……你他媽的!」非拉鐵非怒氣一漲,諸神法咒就要發動。
  「幹,兄弟,對面的是撒狄!」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非拉鐵非整個人慌張失措了起來,搞什麼鬼!他在心中怒吼,手中的法咒已到極限發動邊緣,沒有辦法中途停止!
  「快點,兄弟,用你的諸神領域來抵銷法咒,反正也只是回到正常世界而已……糟糕,我們這次,玩過頭了啊……」
  狼狽的從攻擊中脫身而出,非拉鐵非快速的將法咒丟了出去──空間中的聲音、影像全部都消失了,似乎連時間也凝結住,非拉鐵非完全無法動彈,只有意識還正常運作……
  在一瞬間的大爆炸中,諸神領域崩潰,兩個世界開始連結在一起!

  領域碎裂後,一連串的崩潰效應開始發生。
  首先是人體無法承受的高壓席捲而來,構成領域的基本原子帶著極度壓縮的能量狂飆紛飛,交互觸彈後再度分裂,如此週而復始的撕裂著領域內的所有一切事物。在領域逐漸出現的許多縫隙之間,可以窺見現實世界,但更多的是不知道通到哪裡的景象出現在眼前。
  非拉鐵非對這一切都不擔心,這種景象在大戰之時早就見過無數次了,每次在天道的人破解了諸神領域之後都是這樣,有好幾次他甚至流落到異空間去,好不容易才找回來。
  非拉鐵非隨手一抓,力量包裹住恩格斯,將他送到手上來。
  「之前玩的太過火了,可不能再出差錯了啊……」
  唸了幾句,非拉鐵非的諸神力量開始在恩格斯周圍佈下結界,恩格斯的身體絕對撐不過等下領域完全崩壞時的高速粒子的撞擊。在掃描過恩格斯的身體一遍之後,之前忽略掉的東西呈現在非拉鐵非的眼前,連帶著某些疑問也得到答案了。
  「這小鬼……幸好沒玩出事情來……」
  感嘆還沒完結,警告聲就來了:「兄弟,衝擊來了!」
  「知道啦。」
  「……三、二、一,現實空間連結!」
  耀目的光芒一閃,一種違和的熟悉感瞬間充斥著非拉鐵非所有的感官,就像是突然衝進水一樣,兩個世界不同的流速差異體現了出來,空間振動的波紋環繞著四周。
  只是一下子,這種特殊的狀態馬上就解除了。
  回到正常情況的非拉鐵非才剛喘一口氣,卻發現自己的脖子上擱著一把長劍。
  當然非拉鐵非並不懼怕這個,可是假如撒狄的諸神力量依附其中的話那就得考慮一下了。
  很乾脆的,非拉鐵非帶著微笑說:「我輸了。」

  Ⅱ

  一直期盼聽到這句話的撒狄像是全身軟了一樣,差點就坐了下去。手中的長劍看起來雖然有威力,卻是外強中乾,如果非拉鐵非還想再打下去的話,投降的就是她了。
  其實非拉鐵非也看出了這一點,可是玩都玩過了,沒有必要再節外生枝,更何況這個小鬼似乎很有用處。不過看著撒狄的那種樣子,非拉鐵非不禁有一種惡作劇得逞的愉快感,一不小心差點就笑了出來。
  撒狄看著有些異常的非拉鐵非,再對照起之前的言行,一下子全部都想通了。
  「非拉鐵非!」撒狄大吼。
  看到撒狄這樣子,非拉鐵非覺得有必要端正自己的姿態:「我先說好,雖然這次是開玩笑的,但是──其實我真的差點就想殺掉妳呢。」
  這種態度讓撒狄有一種揉合了奇怪、疑惑的感覺,她感覺的出來,非拉鐵非說的是實話。
  「不過理由並不是我告訴妳的那個,而是其他。」
  你這傢伙,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很多唷,可是,我不想說。」非拉鐵非無所謂的轉換話題,「這個小鬼……跟剛才的東西有關聯對吧。」
  撒狄知道瞞不過非拉鐵非,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那就沒問題了,這個小鬼,我可以幫妳救他。」
  非拉鐵非也不去解釋為什麼這樣子就沒問題──其實是因為懶惰,一講就要扯出好多東西來──他隨意的看過去,輕描淡寫的說:「嗯?被妳敲暈的人好像要醒了呢……」
  非拉鐵非比劃了幾下,黑色光暈籠罩住所有的人,打了個轉後消失在體內。
  「好了,這下子可以不被打擾了。」
  話剛停,被諸神力量改變地貌而形成的迷宮開始坍陷,遊戲已經結束了,自然也沒有必要浪費力量在這種事情上。
  屬於「權柄」的祭壇展露在面前。
  「來吧。」
  示意撒狄跟著他走,非拉鐵非率先走上祭壇,在最高之處,非拉鐵非的本體漂浮在那裡。就像是稱號一般,他的本體是意味著平衡的天平。
  非拉鐵非手一托,一直漂浮在空中的恩格斯被送了上去,就在接近的時候,天平突然變大,直到一個合適的大小才停下來。
  「喂,這小鬼從哪搞來的,身上的力量怎麼這麼複雜?」
  恩格斯躺在其中一端的盤子中,至於另一端的盤子上則浮現出了許多的光芒與顏色,還有圖像跟符號,非拉鐵非閱讀著其中的意義,一面嘖嘖稱奇。
  面對這個問題,撒狄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對了,這小鬼確定跟天道有關沒錯吧?」看到撒狄的表情就知道這一定有她的一份,光看有她的力量在裡面就知道了,所以非拉鐵非也沒追問下去,直接換了個話題。
  撒狄乾脆的點頭。她原就沒想瞞著非拉鐵非,而且非拉鐵非也不是能輕易欺騙的對象──不過非拉鐵非還是有一些猜錯了。不過,也沒有必要一次將所有的事情講出來,撒狄還是會怕非拉鐵非突然翻臉。
  「難怪妳也會模仿天道的攻擊……反正時間還長,可以說一下嗎?」
  撒狄想了一下,決定從之前在流光大陸的經歷開始說起。
  在流光大陸的時候,與本體分離的她遇到了路卡斐西、將七角將軍斬落,然後是路卡斐西帶她來到西方大陸、闖入洞窟中找回本體,接著是遇到了天道的人──關於恩格斯跟冬眠日的關係她含糊了過去──最後則是遭到追殺逃亡至此。
  從頭到尾非拉鐵非都很專心的聽著,而手上的動作也沒有慢下來,一心二用的功夫十分地熟練。
  結束時非拉鐵非下了一個定論:「沒用的小鬼。」輕蔑的語氣表露無疑。
  天平此時嗡的一聲亮了起來,光芒閃爍下,非拉鐵非將手抽了回來:「一切都準備好了……只要再一個步驟這小鬼的情況就會穩定下來,而且他的能力也會大幅的提升……不過這對他的未來有不太好的影響,靠外力提升,在天道的那些傢伙看來,應該會有所謂的『心境』上的影響吧?不過這也不關我的事情,反正我不是保母……」
  撒狄不管他的碎碎唸,急著問:「什麼步驟?」
  「……妳要我平衡他體內的力量對吧?」非拉鐵非沒抬起頭,黑色的光線依舊不停地遊走於恩格斯的身體,「冰火的力量……只有火是他原有的吧?」
  「是的。」撒狄咬了咬嘴唇後回答,「可以做到嗎?」
  撒狄緊張的等著非拉鐵非的回答,她是明白權柄的力量的,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那麼……
  「只能用我自己的力量了!」撒狄下定了主意。
  良久,非拉鐵非收回了手,黑色袍子隨著動作舞動著。
  「妳知道的,我的法則是平衡,不管是任何事情,只要我經手過,相當的代價是一定要付出的。」非拉鐵非嚴肅的宣告著,即使面前是非常熟悉他的老朋友,但一旦牽涉到法則,就必定要先說明,這是法則生效的第一要素,而這就代表著,恩格斯有救了。
  「告訴我代價。」撒狄閉上眼。這個代價一定有牽涉到她本身,因為接受宣告的不是恩格斯,而是她……
  「這個少年畢竟只是個凡胎,沒辦法直接承受我的力量,就算他修練了東方大陸那些古怪的東西也是一樣。」非拉鐵非無聲的動了動嘴角,「但是有妳就不一樣了,尊貴並不受我的法則所影響,妳的力量剛好可以緩和我所帶來的副作用。
  「封印,我需要妳在他的體內作為關鍵鑰匙,不過除非狀況解除,否則妳的神識將不會甦醒。」
  「可是這不是……」
  「沒錯,這超越了諸神所定下的行事規範。」非拉鐵非打斷了她的話,「我是平衡,原本就不應該不收取任何代價的,但妳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做嗎?」
  撒狄困惑的搖了搖頭,的確,這樣子做的後果等於什麼代價都沒收取非拉鐵非怎麼可能會這樣做?
  「因為……另一群與諸神同位的東西已經被解放了!」
  看著撒狄驚訝的神色,非拉鐵非像是早料到一般:「我就知道……離開祭壇的妳,怎麼可能知道它們的變化。」
  撒狄的心思回到了過去。

  在黑暗時代之前,還有兩個時期,分別被稱作為前、後諸神時期。在前諸神時期,站在諸神對立面的黑暗的力量,被稱之為獸!
  獸在大地上橫行無忌,與諸神相抗衡,死亡與地獄伴隨著獸,當時的戰爭,使得世界成血、成火;日月星黑暗、墜落;白日無光、黑夜無暗。最後在閃電、雷轟、地震、冰雹後,整個世界毀滅、爆炸,最終形成了三顆太陽。
  在前諸神時期晚期,戰爭依然沒有結束的跡象。
  於是諸神採取了一個步驟──七力量的創造!
  三顆太陽之一被諸神煉化,集合眾神之力灌注力量於其內,最終誕生了七件武器。
  憑藉著這七種武器,戰爭進入尾聲:萬獸伏誅。
  但其中有四個最頑強的獸,屢次逃脫,最後眾神無可奈何,在最後一戰之時,犧牲了上百位神祇才得以鎮壓住,卻也無力消滅這四隻獸。
  正巧戰爭之中,其中一顆太陽被武器的力量給氣化了,於是存活著的神祇們利用這個重新創造出世界,將四隻獸封印,用七力量來當作封印的關鍵。
  最後,以諸神的離去為前諸神時期的完結。

  「不可能的吧……」撒狄臉色蒼白。
  她很相信不可能有人會知道這個秘密,甚至是去解開它──到底是哪裡出錯了?要說七力量中有人怠忽職守那也是不可能的,除了……
  「糟糕……」
  七人之中,怠忽職守的人不是很清楚了嗎?
  「沒錯,只有已經離開祭壇的妳才有可能導致這種結果,本體不在祭壇的結果妳應該也知道的很清楚──人類將能毫無阻礙的進入!」非拉鐵非臉色陰沉,「至多再四年,或是三年多,獸將會突破我們的封印,重回大地,然後無數的獸將會誕生在這個世界上,除非能找回七印巖捲,否則──以目前我們的實力,毫無勝算!
  「至於這個小鬼,他可以成為我們跟東方之間的橋樑,必要的時候,要向天道的人求援。雖然這有點讓人討厭,但對付獸畢竟是我們的任務……」非拉鐵非偏回頭,「說這麼多,妳知道了吧?」
  「可是這樣的話我要怎麼找回七印巖捲?恩格斯根本就不知道啊?」
  「不用找了。我們跟七印巖捲之間又沒有感應,找個頭啊。比較重要的是趕緊找到另外五個傢伙,在獸完全醒過來之前必須要有合適的使用者……我會留給妳交代這些事情的時間,等他醒過來之後直接播放就可以了。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們就直接開始吧……」

  當她張開眼的時候,四周一片黑暗。
  一瞬間,以為自己失明的恐慌湧上心頭,依黎絲壓抑不住想尖叫的衝動,雙手不住的揮動,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壓住她的額頭:「不要怕,這是正常現象,等下就會看得見了。」
  過了不久,依黎絲果然看得見了。
  瑞希把手收回來,她顯得特別憔悴。剛剛在生死線上的掙扎幾乎耗盡了她的體力,現在她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但是從外面傳來的喧鬧聲卻說明了她得要放棄這個念頭。
  「被阻止了……該說是我們運氣好嗎?倒楣的碰上又幸運的生還了……」瑞希仔細的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卻總是想不起來最後面發生的事情,「不會是撞到頭了吧……」
  瑞希現在必須要快點出去,作為指揮人物之一的她必須要快點建立起體制準備救災,更何況還有盜賊的問題要處理。
  不過想起這場瑪那風暴,瑞希就開始頭痛,恩格斯那個小鬼到底搞出了什麼事情,現在怎麼樣了?
  「可惡,現在沒有空管這件事情了……」
  瑞希作出了決定,要將恩格斯先放在一旁,最多只能等下再派搜救隊過去了。
  瑞希對著恢復正常的依黎絲請求她照顧留在這裡的人之後便決定往公爵府去。
  在瑞希離去之時,依黎絲啟動了盜賊工會本身的防禦法陣,外面的混亂被隔絕開來,而裡面的事物也無法出去。
  ──這下子,只等到他們來了。
  依黎絲墨綠色的眼瞳帶著面對一切的譏笑,無言的如此盼望。

  長長的陰影籠罩住下方數百公尺的地方。
  薩爾默得負手向下望去,高速掠過的地面看起來像是雜亂交錯的地毯一樣。再五分鐘,薩爾默得想著,當初為了隱密性而將出發地設在較遠的地方,現在看來,或許是多餘的考量。
  攤開手中的紙條,薩爾默得冷冷的笑著:「護衛撤退?當我是白痴啊,把我們當作犧牲品的企圖以為我看不出來嗎?」隨手就將紙條揉成一團丟掉。
  「嘿,看樣子得先解決掉那個小姑娘才對。」薩爾默得自言自語。
  在接獲命令的同時,一起到來的是一個女孩子,由於她穿著黑袍的關係,相貌倒是看不清楚,不過脾氣惹惱了不少人,一上飛行船就一個人關在艙房內,連他也不讓進。
  看在命令的份上,薩爾默得原本是不想理她的,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可是在得到依黎絲的通知後,他改變了主意。
  「公爵的妹妹……嘿!」
  如果他直搗黃龍,綁走了城內的貴族子弟,那麼他的祖國得到的利益將會無可計量,不過有一個問題就是,他位在城中的那些上司絕對不會答應的。直接將他們宰了就好,薩爾默得猙獰的想著,趁著接應時的混亂將他們永遠的留在凡斯特克是一個很好的結局。
  薩爾默得一直都不相信那三個人,他有一種感覺,這三個人只是表面上在替國家做事,實際上一定有著自己的目的。
  「你們太危險了……為了整個國家好,絕對不能留你們下來……」薩爾默得瞇起了眼睛,叫人將那個女孩子用行動要開始的名義請到這裡來,同時間要其他人準備好武器。

  「跟斯潘德賽猜的一樣。」小雪收起法術,坐回床上,「可是話說回來,原來度假是這個樣子的啊……」
  被斯潘德賽半哄半騙以度假的名義送上了這艘船,實際上還是在做苦工,不過由於小雪以前沒有度假的經驗,所以她也不知道這不是度假,就跟沒扭到腳不知道這是扭傷的情況是一樣的。
  而在她來之前,斯潘德賽曾經做過一番交代:「薩爾默得這個人有機會大概就會想要幹掉我們吧……哼哼,別客氣,大膽的殺下去,飛行船不一定要活人才能開……」這是在暗示她使用亡靈法術了。
  揉著額頭,小雪心想:「麻煩死了,討厭……」感覺上身體開始疲勞起來。
  這是過度使用法術的後遺症,在幫助她得知環境的飾物被恩格斯拿走之後,她就必須要花費更多的瑪那元素來感知,突如其來的大量消耗讓她吃不消,而且還要監視著薩爾默得,這讓她更容易感到疲累。
  「……算你們運氣好。」
  小雪稍微衡量了一下自己的能力,要她殺掉全部的人是可以,至於全都變成活屍就沒辦法了。她探測了一下現在的高度,決定只殺幾個人來控制場面。
  「亡靈法師的身分有時也很好用……」小雪喃喃自語,在外面的人敲門後緩緩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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